“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南造云子也显得很爷们似地说。 </p>
“是这样的，云子副主任。”龚浜洋说，“你的思路我完全赞同，但是你知道，物建‘特情’不就得用钱嘛，我们总不能干指头沾盐啊。” </p>
“哦，你说的是这件事啊。”云子笑想了想说，“本来这些都不是问题，佐藤公馆缺钱吗？佐藤先生手里的钱少了吗？可问题是开支要有名目。你要是在佐藤公馆分管情报，就像现在曾达志的角色还会缺‘特情’费吗？肯定不缺。但问题你不是，所以你们情报科一年花了多少‘特情’费、‘据点’费，你也是不清楚的。” </p>
“是的，是的，不该我管的事我也不管。”龚浜洋说。 </p>
“关于你的‘特情’费的问题，你就放心吧。一个我可以直接向佐藤主任申请，另外我也可以在特高课那边想点办法。”云子说着，从自己抽屉里拿出了有2000中储券的样子，交给龚浜洋，然后说，“这些你先拿去用，手续后面再补。” </p>
“手续，什么手续？”龚浜洋有点不敢拿钱的样子。 </p>
“一看你就是在地下党那边清贫惯了，连手续都不知道。”云子笑了笑说道，“就是我们花了钱总要说得清楚，要走一定的报账程序，要有发票。但你这件事有点特殊，你给‘特情’发了钱总不能让别人给你打个发票吧。他也不是经商老板，也不是专门开票收钱之人，所以你只需要在一张白纸上，写上用途及数目，最后叫他或者她落个款就行。” </p>
在这方面龚浜洋反应还是很快的，他马上觉得有问题，于是问道：“云子副主任，是这样的啊，人要将心比心，此心同彼心。本来人家都是悄悄给你干活的，完了领点钱还要签名。可能别人不干，怎么办？” </p>
云子又想了想然后说：“你的顾虑是对的。这样你不让他（她）签真实名字，而是签代号，不就完了吗！这样我给你编个代号。你这个‘特情’主要用于《女声》杂志相关情况搜集，就给他或者她一个代号，叫女特3。以后跟他或者她都用这个代号，经费物质领取也用这个代号签名，怎么样？” </p>
云子这一通安排，直叫龚浜洋脑洞大开，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于是他说：“可以，简直可以。云子副主任，你这一番操作简直就是神操作，在你手下我都学习了许多过去在地下党一辈子也学不到的东西啊！我太荣幸了。” </p>
龚浜洋拿上云子给他的钱，然后和云子道别。在回办公室的路上他已经从云子的思路中得到了启发，想好了发财之道。他想，白纸不就是白条子吗，让物建的“特情”签多难为情啊，话怎么出口，别人不签怎么办？自己这么辛辛苦苦，比如要陪“特情”喝茶喝咖啡吃饭钱又怎么出？话又说过来，他们又不知道“特情”是谁，随便找个人代签不就行了，不就“女特3”嘛，回去让老婆好好练习一下，肯定没什么问题的。 </p>
龚浜洋回到家里，把钱往自己老婆龚李氏面前一甩。龚李氏马上睁大了惊恐的眼睛：“老龚，这些钱是怎么来的？我们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你可别去偷啊抢的。” </p>
“放心吧，老婆。”龚浜洋洋洋自得地说，“但这些钱不全是给你的，是我要用于工作的。给你一半吧，这是2000块，你先拿1000块去用，剩下的我用于工作。而且你还有个任务，就是要尽快学会在收据上签字。”说着，龚浜洋叫老婆拿来了娃娃已经用过的本子，然后从自己的中山装左上衣口袋上掏出钢笔在本子的背面写下了“女特3”3个字，然后让龚李氏照着写。 </p>
这龚李氏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小时候还是上过两年私塾，所以她马上照着龚浜洋写的练习起来，嘴里说着，“就写这几个字就能拿钱？！还是我们家老龚有出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