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雷恩眼睛微眯着,说的同时看向了掉在夹缝中的现实之刃。 “我们……甚至是众神都是命运的奴隶,我的朋友。就拿这个城市来说吧,它曾经是一座神庙,供奉着一位没有名字的神。 从更广的面谈论,这些领域到处都是被遗忘的神,这些领域诞生了成千上万的神,毁灭之力只是其中最强大的,而混沌四神是所有神中最强大的,疯狂海洋中的岛屿。 我布置了棋子,因为我知道游戏会如何进行。混沌成为了我的盾牌,我的护符,你明白吗?”祖瓦斯指着周围的环境说道。 “你想要什么?” “你很特别,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抓住了你无法想象的东西……的皮?你看到了笼子的本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啊,你不会的,看看周围,有什么熟悉的东西吗?”祖瓦斯朝雷恩迈了一步,雷恩退了一步。 和之前一样,雷恩的倒影,因为有很多,延伸成各种可能性,所有这些都在面对祖瓦斯。有些是可怕的,有些是比他想象的更英勇。但不知道为什么,他面前的祖瓦斯没有改变。或许祖瓦斯是一个固定的点,无论命运之风如何吹拂,必然会发生一些必然发生的事情,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地方?” “你不记得了?这座城市在移动,现在就在移动,不是吗?”祖瓦斯靠在一根柱子上,双手交叉,一副嘲弄的随意模样。他伸直双臂,敲了敲柱子,说到最后指着雷恩的胸口,“就像水上的碎片,它聚在一起又分裂,但始终在移动。它想要你来这里,所以你在这里,我们在这里,就像命运一样确定,就这么确定。” 雷恩低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被传送后踩在脚下的护符出现在他的身前,悬浮在空中。一个黄铜护符,一个扭曲成一个不完整但不知何故成双端形状,就像一个破碎的微笑。 “或者更确切地说,你有没有问过自己它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是谁留下的?如果我们去找的话,我想知道……我们会找到它吗?等着你在未来的某个时候把它捡起来?还是在过去?毕竟……在这个地方很难分辨哪个是哪个。” “你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抱歉,我很难记起来,在这里就像被同时推入每一段记忆中。它们像潮水一样涨落,日复一日地变化。这些不是你应该问的问题,也不是我该讲述的问题,我的朋友,抱歉。”祖瓦斯叹了口气。 “你知道地狱是什么吗?单调乏味,无尽的循环,无休止地重复。这就是这个地方,一个被诅咒的灵魂牢笼,他们永远互相啃食!”在雷恩做出反应之前,祖瓦斯猛扑过去,用手指掐住了雷恩的喉咙,举起雷恩,把雷恩推到柱子的边缘。 “但即使是最坚固的监狱墙壁,也会因为一个正确位置的裂缝而倒塌!就像这样……这么小的东西,一个护符,只是它没有带来幸运,不是吗?”祖瓦斯抵住了不断反抗的雷恩,他抓住雷恩的手腕并挤压,低声说道。 “我在和你说话,就意味着我不会杀了你。”祖瓦斯后退了一步,他放开了雷恩。 “你为什么……不杀我?”雷恩靠在柱子上,捂着喉咙咳嗽着,他的眼睛瞥向他的剑,一次突刺和一点运气,他也许可以拿到现实之刃。 “你拿不到它。” “你想要什么?”雷恩僵住了,他的骄傲不想让他承认,但祖瓦斯说的是事实,他闭上了眼睛。 “我想要你想要的。”祖瓦斯拿起护符,随后向现实之刃所在的位置走去,他用脚尖勾了一下剑柄,当现实之刃在空中的自由落体的时候,他稳稳地抓了剑柄,接着挥动了起来,仿佛在测试剑刃的平衡,他用一种几乎熟悉的姿势挥舞着剑。 接着,他在雷恩的注视下,持续性的挥舞了起来,他的动作迅速而流畅,仿佛现实之刃本就属于他。剑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光,每一次挥动都精确无比,剑刃破空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冰冷的锐利。他的手腕轻巧地转动,现实之刃随着他的意念而舞动,仿佛是他一体的延伸,而不是一件外物。 每一次斩击都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力量和速度,剑刃像是一道不可阻挡的闪电,切割着周围的空气。他在挥舞中不断加快节奏,凌厉的剑风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狂暴的旋涡,仿佛一切都被卷入其中。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毫无多余,每一个角度都经过精心计算,精准到让人无法相信这是一把他刚刚拿到手的武器。 雷恩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祖瓦斯的动作,心中生出一种复杂的情感。这把剑,是他无比珍视的武器,而此刻在祖瓦斯手中,竟显得如此自然,仿佛现实之刃终于找到了真正的主人。那份自然的掌控力,那种无懈可击的熟练程度,仿佛祖瓦斯与现实之刃之间有着某种深不可测的联系,这让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无数的碎片有了某种连接。 随着祖瓦斯最后一次挥动,现实之刃在空气中停滞,剑尖微微下垂,似乎在等待下一次的致命一击。他缓缓地收回了剑,冷冷地注视着雷恩,接着,他将现实之刃抛给了雷恩。 “现在,还有些时间,开始吧。”当雷恩稳稳接住现实之刃后,祖瓦斯拔出了他的那把破剑,剑刃上布满了缺口,看起来毫无锋利可言,但他握剑的姿势依旧稳如磐石。 随着话音的落下,祖瓦斯挥剑向雷恩攻来。 雷恩反应迅速,用现实之刃挡住了这一击,然而,祖瓦斯的力道出乎他的意料,巨大的冲击让他后退了几步,他的手臂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 “别只想着防守!”祖瓦斯的声音透露出冷静,随即他猛然发力,连击几招,每一剑都直逼雷恩的要害。 雷恩试图反击,但祖瓦斯的破剑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挡住他的攻势,甚至在每次交锋中,祖瓦斯都会有意无意地将剑势引向雷恩的破绽。祖瓦斯的动作流畅而迅捷,仿佛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将他逐步逼入其中。 “你动作太僵硬了,要学会放松!挥剑的速度和力量,要跟随心意走!”祖瓦斯边打边指点着雷恩,他的语气并不严厉,但每一句话都精准击中雷恩的弱点。 雷恩尝试调整自己的步伐和剑势,但每当他有所改变,祖瓦斯便会迅速调整节奏,逼迫他适应新的压力。每一次交锋,他都能感受到自己在快速进步,但这进步的代价是每一次被打得更狠,甚至有几次险些被逼至绝境。 “再快点,别让思考拖累了你的行动!” 现实之刃在雷恩手中逐渐变得轻盈,他的动作也越来越连贯,几次险中求胜的反击甚至让祖瓦斯微微侧目。他不再拘泥于规则,开始以直觉和本能应对祖瓦斯的攻击,每一击都在剑锋上游走,他的剑术逐渐变得凌厉而精准,不再像开始时那般僵硬。 最终,在一次猛烈的对攻中,雷恩抓住了祖瓦斯的破绽,现实之刃直指对方胸口。然而,祖瓦斯手中的破剑轻轻一拨,将他的剑势化解,同时剑柄一转,点在了他的肩膀上。 “还不够快,现在,我们离开这里吧,我的朋友。”祖瓦斯收回了破剑,平静地说道。 雷恩看着祖瓦斯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现实之刃,最终还是他还是选择把剑收了起来,默默地跟上祖瓦斯的步伐。行走的时候,他可以听到某处传来的鼓声,以及废墟中怪物的尖叫声,这座城市动了起来,仿佛屏住了呼吸。 “奇怪,我为什么会相信你,你到底是谁?” “是的,不应该,但你想相信,唯一重要的事实是你想相信。听听,如果你仔细听,你可以听到巷子在互相吞噬。”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或者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告诉过你,你很重要,你就是让一切崩溃的裂缝。”祖瓦斯转过身来,凝视着雷恩。 “我需要做什么?”雷恩移开视线,回避了祖瓦斯的目光,他脑海中的思绪像碎玻璃一样移动,深深地刺入他的身体,撕开一个个洞,让新的光线照进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 “一个世纪以前?但感觉只有……几天?必须有人从另一边打开道路。”祖瓦斯点了点头。 又是片刻的沉默,很快,雷恩和他的新朋友来到了目的地。 “正如我之前所说,一把钥匙,或者说,一张地图?”祖瓦斯说的时候将一个东西拖出来,摔在地上。 雷恩意识到那是一个石棺,就像他在这座城市其他地方见过的那些一样,只不过这个石棺是用一块坚固的玻璃制成的。他能看到里面有一个干瘪的木乃伊,这让他想起了他在下水道里遇到的那些看不见的东西。 “往后退,像这种地方,总会有陷阱的。”祖瓦斯蹲在石棺旁边,手指沿着棺材两侧滑动。 一声像玻璃掉落的声音传来,石棺突然裂开了几道细微的裂缝。他将手指伸进缝隙,轻而易举地将缝隙打开,一股无色的蒸汽飘了出来。很快,石棺中的主人就显露出来了 “莫斯凯?”雷恩可以看到从尸体的秃头到长袍下残留的褪色纹身,更多的纹身覆盖着双手,双手紧紧地握在青铜剑的剑柄上,剑柄横在凹陷的胸前,他喃喃自语的自问自答着。 “一个剑奴,这些纹身是出售的标记。”祖瓦斯伸手去拿头骨,传来一声轻响。 雷恩看见死者的手指动了,紧紧握住剑柄。 “接住。”祖瓦斯抓着头骨,直接将头骨拧了下来,他把头骨扔给了雷恩。 当雷恩稳稳地接住了头骨后,无头尸体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同时举起了剑。祖瓦斯退后一步,拔出自己的破剑。 尸体站起身来,挥舞着剑,动作优雅得令人吃惊。但祖瓦斯更强,或者说更熟练,他轻而易举地挡住了这一击,接着用平平无奇的斩击,斩断了尸体的一只手臂,第二记斩击将其脊柱劈成两半。尸体继续扭动,试图举起剑,但被他踩住了肩关节。然后他伸手扯下剩下的手臂,把手臂随意地仍在地下,转过身。 “那是什么?”密切注视的雷恩突然看到有什么东西从阴影中跑出来,他看了过去,一个鳞片状的东西滑走,消失不见了。 “不用担心,你来,还是我来?算了,还是我来吧。”祖瓦斯说到最后伸出手,示意雷恩把头骨抛过来。 “每个地方的传统和习俗都不一样,这里,第一次购买奴隶时要割掉他们的舌头。这里的主人喜欢用珠宝或黄金复制品来代替舌头,有时候……是一个非常好的隐蔽处,毕竟谁能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在一个奴隶的嘴里呢?”接住头骨的他将头骨举起,扯掉头骨的下巴,当他把下巴握在手里后,他把头骨像垃圾一样随意的丢在地上。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想法。” 祖瓦斯附和着点了点头,握着舌头的手不停的搓动着,很快,一件奇怪的文物显露了出来。他将文物举起了起来,仔细地观察着。 文物既是圆形又是矩形,就像几种试图占据同一空间的形状。这令雷恩不禁想到他在街道上看到的场景,交织在一起的拱门和台阶。 “莫斯凯绘制的城市镜子地图。”祖瓦斯低声说道,接着看向雷恩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因为我知道我不问你也会说。”雷恩摇了摇头回应着。 “称为镜子就是将极其复杂的东西简单化,这个城市是一个灵魂迷宫,精神的堡垒。” “镜子……地图?显示如何离开城市?” “不,需要有人来读懂它,它显示了如何修复城市。”祖瓦斯高举文物,转动着,使其不可能的曲线捕捉到光线。 “这就是你想要做的吗?修复它?” “一个完美的监狱,不可侵犯,牢不可破。各种势力在里面横冲直撞,自相残杀。他们的血浇灌了城市的石头,城市贪婪地舔着这种滋养。就像吸血鬼一样,城市死了,但又没有死,它在片刻之间睡在阴影中、成长、等待。 嗯,这就是问题所在,不是吗?这座城市会变成什么样子?它不是钥匙,但可以帮助我们制作钥匙,你明白吗?如果钥匙制作好了,会发生什么?这个地方会出现什么?一亿个被囚禁的灵魂?还是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会有什么东西穿过每一片玻璃的碎片,到达更远的领域?一座城市,还是一个新生的神?”祖瓦斯笑了起来,声音刺耳而空洞。 “那么,这就是你所侍奉的神吗?不存在的东西?”雷恩盯着祖瓦斯,他感到一阵与温度无关的寒意,他轻声问道。 “也许吧,或者也许它是某种永远存在的东西。毁灭之力超出了我们感知的范围,我的朋友。 他们是一直存在但尚未出生的孩子,他们每逢晚祷时都会自我毁灭,在黎明的光芒下重新创造。他们萎缩了几个世纪,然后又重新扩张,就像新点燃的火花一样。 现在,把它交到合适的人手中,这样事情才能继续下去。”祖瓦斯说完,不再欣赏文物,他伸出手将文物递向雷恩。 “如果你打算把它送人,为什么还要费力去找回这样的东西?”将文物握在手里的雷恩问道。 “因为这就是拼拼图的方法,一次拼一块。” “是你,是你策划了这一切,对吧?”雷恩说的同时向后退了几步,他好像已经知道事情会如何结束。各种可能性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但没有一种是令人愉快的,他陷入了陷阱,自从他来到这座城市以来就一直身陷其中。 “你知道为什么,我需要你在这里,雷恩,你是循环的一部分,你是奇点!你不知道我等了多久,我有多少次偏离了自己的道路,寻找正确的道路。现在,终于,我找到了?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祖瓦斯轻声说着,从盔甲里拿出护符,护符在奇怪的光线下闪着冷冷的光芒。 “那我呢?我属于哪里?” “你会得到答案的,时间不多了,现在,让我们离开这里吧。” 雷恩和他的新朋友踏上了返回的道路,他们走在回廊中,四周的光线忽明忽暗,似乎这座古老的建筑也在回应着他们的脚步声。他沉默着思索着祖瓦斯刚才的话语,他的脑海中充满了疑问和不安。 “你带烟了吗?”就在这时,祖瓦斯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雷恩。 雷恩愣了一下,祖瓦斯说的是疑问句,但语气似乎很肯定。他摸了摸挂在腰上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支烟斗,递给了祖瓦斯。 “你来吧。”祖瓦斯说着,做出了拒绝的手势。 雷恩犹豫了一下,将烟斗点燃,烟雾在他肺里滚动了一下,带来一种让他放松的感觉。 祖瓦斯看着雷恩,眼中带着一丝满意和陶醉的神色,他的肺随着雷恩的呼出而缩小着,随着雷恩的吸入而扩张着。 “我的朋友,向前看,永远向前看。你永远不会回想过去,要向前看。当然,如果可以,不要离开那颗星球。” 战争魔像倒下了,走出来的雷恩和祖瓦斯遇见了走在了队伍最前方的达克乌斯 奇点到了偶点。 ----------------- 暗影尖塔摇晃着,破碎着,像线一样散开。玻璃碎裂,闪闪发光的碎片落在城市各处,人们四处逃窜,被掉落的碎片砍成碎片。 当拉克什躲在安全的通道时,看到一个身上满是伤口的女人,拖着身子从街上穿过,哽咽着祈祷。他看到一个牧师一边喊着一个名字,一边挖出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一个士兵疯狂地砍向一块破碎的玻璃,玻璃里有什么东西想把士兵拉进玻璃中。 他不想听到那隆隆的声音,他双手捂住耳朵,跨过垂死的女人,匆匆走向唯一可以提供庇护的地方。那是一座神殿,一座古老的建筑,当城市还只是一堵栅栏和几座建筑时,神殿的第一堵墙就被竖了起来。 这座城市有着古老的传说和故事,据说最早之前这里可能是比王国本身更古老的东西的最终安息之地。一个从虚空中被抛出的神,残破而遗忘。 他身后传来了镜子破碎的声音,一个孤独而痛苦的音符延伸到似乎无穷无尽的地方。伴随着濒死者的嚎叫,回荡在四面八方,一群声音在突然而尖锐的震惊中哀嚎,他们的避难所被夺走并陷入黑暗。 一道冰冷丑陋的光芒充满了街道,阴影在眩光中舞动,丑陋而欢快。空气随着回声而颤抖,玻璃尘埃翻滚,窒息了街道。 当他跑上台阶时,他感觉到玻璃碎片嵌在伤口里,他的护符在胸前弹跳。护符冰冷且沉重,他抓住护符寻求安慰。护符似乎在他的手中扭曲,这让他感到一阵厌恶,但现在已经太晚了,他面前只有两条路,死亡和生存。 当他穿过神庙时,柱子破裂并喷出灰尘,一切都在摇晃,从接缝处散落。玻璃从墙上移开,摔在地板上,随着玻璃的碎裂,他又听到了死者的哀号。他能感受到人们的恐惧,因为人们的天堂变成了地狱。 突然传来一声更大的声音,一声巨大的、连续不断的玻璃破碎声,回荡在街道上,空气中弥漫着窒息的气息。 他踉踉跄跄地走着,躲开一块差点把他压死的巨石,当他走到中殿时,试图回忆起当他获得护符时学来的祷词。古老的祷词,大部分话语毫无意义,是来自遥远时代的胡言乱语。但他像溺水者一样抓住祷词,他挣扎着走向那座没有脸的雕像,嘴里不断吐出祷词。他希望这些祷词是有力的,可以拯救他,甚至拯救这座城市。 当他伸手去触碰雕像,去触碰他曾呼唤过但不知道其名字的神时,他听到屋顶的柱子断裂碎裂的声音。他抬头望去,巨大的石板轰然倒下,石板的边缘抓住了他,将他压在地上,他感到一阵剧痛。他想尖叫,但发出的只是一声痛苦的喘息。 他的双手挥舞着,本能促使他试图将自己从石头下拖出来,以逃避痛苦。但他的身体没有反应,他的腿和胸口被死死地卡住了,被压碎了。鲜血充满了他的肺部,从他的嘴唇上滴落下来,与他的泪水、鼻涕混合在一起。他就要死了,他用手肘撑起身子,他的护符刮在地板上,听起来就像是笑声。 在城市死亡的喧嚣声中,他听到了一个新的声音,一种奇怪的、潮湿的、噼啪作响的声音。他的目光被附近的一块玻璃碎片吸引住了,碎片颤抖着,但颤抖的方式与其他碎片不同。在他注视着的时候,碎片的表面凸起、上升,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下面把它推了起来。 碎片的表面出现了裂缝,散发出丑陋的光芒。碎片变宽、剥落,接着,一只手伸了出来,盲目地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了石板的边缘。 尽管很痛,但他无法把目光移开,他看着那个东西,更准确的说是一个陌生人从碎片中爬出来。这是不可能的,不应该是可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陌生人做到了,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是哪里……?”那个陌生人穿着破烂的盔甲和一件褪色的天蓝色破旧斗篷,瘫倒在倒下的石板上,咳嗽着。随着地面震动,又一根柱子的倒塌,他环顾四周,嘶哑地问道。接着他眯起眼睛自言自语着,“赞美煌奇,我知道这个地方。” 拉克什伸出手抓住了陌生人破旧斗篷的边缘,陌生人低头看着他,眼神中似乎带着某种认出他的神采。 “你……” “我……我是拉克什……” 陌生人伸手找到挂在拉克什脖子上的护符,他把护符举了起来,似乎在欣赏护符的曲线和螺纹。 “你是谁?”拉克什嘶哑地问道。 “我是……祖瓦斯?你总是这样,你每次都这样,我们是老朋友了,你和我,或者说……我们会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