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她们相拥而眠，深吻得难舍难分，但始终没有跃举，毕竟两个孩子在。 天亮。 一有脚步声，冷寒烟就惊醒。 赶紧去嫂子家借桶，嫂子也正好起床。 “寒烟，我正好要去叫你呢，你就来了。” “那我们快走吧……不然晚了又被捡完了。” 一路上天很昏暗，甚至打着手电筒，一路上看不见人，只见手电筒的亮光。 到了海边，海面上一片漆黑，天空上一层雾蒙蒙遮盖住一轮若隐若现圆月。 海滩上，一片欢声笑语中，只看见如一闪一闪星光的手电筒。 “嫂子，今天人来得这么早呀。” “不是，早了，是昨天我们来晚了。” 冷寒烟尴尬笑了声。 “哎呀，你们今天终于来早了是吧。” “妹子，你也一并带来了吗？” “妹子，你不会捡的话，问问嫂子，要吗谁在你身旁你问谁。” 一群人看不清模样，但电筒照着地方，有个人型在捡海鲜。 冷寒烟“谢谢，大家，谢谢姐妹们关照。” 嫂子一旁道：“对呀妹子，不懂得就问我，你可别看我们这群人，一副穷酸样，可都是一群好心肠。没有坏心眼。” 冷寒烟“好幸运。” 冷寒烟跟在嫂子身旁，不会的嫂子就教。 慢慢的天也开始亮起来。 只是今天的日头被乌云密布盖住，刚冲破云层，又会被慢慢游走的黑云覆盖住。 微风中，也没有昨天的透不过气的热气，反道微风中有股清冷感，只是依旧一股浓浓的海腥味。 冷寒烟看了眼桶里，兴许手脚不够麻利，夹起虾不是跑，就是夹好几次，别人桶里装不完，自己桶里只有见底的少许。 只是今天也不知道嫂子家能不能蹭饭，估计卖不了几个钱，饭都吃不起了。 这时，一道明明晃晃闪电直直劈在海边上。 狂风也大造起来。 “寒烟，我们回去吧……要下大雨了。” 冷寒烟看了眼桶里，有些强撑住。 “嫂子，要不我在捡捡。” 她好怕，回家，孩子们没饭吃。 一脸的愁容。 嫂子看了眼，才知道。 “妹子，没事啊！我有办法。” “什么啊，” 在冷寒烟没说明原因就被嫂子看出窘迫。 嫂子大喊起来。 “今天，妹子，捡不熟，只捡了一点点，大家来筹一下桶。” 话音刚落。 一群人又像昨天一样走了过来。 一人贡献一样，一会儿又满当当。 冷寒烟解了燃眉之急。 但心里更加愧疚了几分。 “谢谢大家，明天我一定会努力捡。” 一群人边往桶里塞，边笑着说。 “傻妹子，我们这些人啊，不是什么有钱人，谁还不懂落魄的苦呀。” “对啊，当初我来这儿时候，比你们还惨，也是大伙儿帮扶起来的。” “我们这儿啊……没有外面的人心叵测，只有互帮互助，互敬互爱。” 冷寒烟感激涕零。 来到这里，她要不是强忍住泪水，都哭了十次八次了吧。 一会儿分完。 就往来时的路赶，走到一半，大家开始往另一个方向。 冷寒烟左右看了看。 “嫂子，我们这是去哪里。” “这是一条专收海鲜的集市，我们每天都是捡来卖这里的。” 冷寒烟也没多问，而是紧跟其后。 不久后，穿过马路下的桥洞，真有一排排集市，集市两边都是住户。 冷寒烟又好奇起来。 “嫂子，这边这么多房子，我们怎么不租来这里呢。” 嫂子叹了口气。 “这些区域，都是民房，要拆迁的，人家哪看得上我们这些烂民。” “这样吗？” 冷寒烟上下左右看了一遍，房子破破烂烂，也不见得多好，怎么就不出租呢？ 她也没多想。 不过这两排，全是海鲜，有摆在地上死的海鲜，有养在缸里鲜活的。 琳琅满目。 大概走到一条街的中间。 嫂子提着 桶走了进去。 冷寒烟刚走几步，买海鲜的。 叫停住。 “姑娘，姑娘，早上刚买的吗？我要了称给我吧！” 冷寒烟回头，指了指自己。 “我吗？” “对，对。” 冷寒烟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她是第一次卖，也不懂行情和价格。 看了眼嫂子。 这时，海鲜老板上前。 “大姐，你是新来的外省人嘛，难怪不懂行情，你要买，也得先等我称完在卖给你好吧！” 中年大姐。 张开大嘴回复了一句喔字。 海鲜市场老板拿来称，直接称起来。 “恩，差不多200块钱的。” 第一个称了嫂子的。 第二才称冷寒烟的，这一称，好像价格也差不多。 两人接过钱，走到门口。 后面大妈喋喋不休。 “看这些人，多笨，这么大市场，直接摆摊卖不就完事了，一看这大龙虾，我们买都一百多一斤，她们一大桶什么都有才卖200块钱。啧啧啧。” 一旁年轻女孩子，大概是多妇女的女儿。 拉了拉妇女的手臂。 “妈，别多管人家闲事。” 而这些话，冷寒烟听在心里。 出来后，嫂子两人直接去了卖青菜区域。 冷寒烟手里捏着沉甸甸的二百块钱。 倒吸一口冷气。 这二百块钱，是今天的收入，倘若不是乡亲们分了海鲜，估计只够买几斤青菜回家吧！ 菜场里，一边是肉类，一边是青菜。 嫂子果断去了青菜区域，买了豆腐土豆，青菜，就没有了。 买完，看向寒烟。 “妹子，走吧，你那里要用的东西很多，我今天带的钱，足够买了。只要不买肉那些，油，米，是足够了。” 冷寒烟一听，头又开始大了，是啊，两百块钱，要买那么多东西，真的够吗？ 走到买杂铺地方。 一问米，就是一百多，冷寒烟看了眼手里的钱，看着满满一包米。 额！ “老板，可以少买点吗？买几斤卖吗？” 倘若老板不卖的话，那今天回家只能喝粥了。 嫂子掏出手里的钱。 “老板，拿一包。” 冷寒烟看着嫂子手里的钱，心里五味杂陈。 “嫂子，都给我买了，你咋办。” 嫂子笑了笑。 “傻瓜，我们之前买的有，这边偏僻，所以不像城里要多少买多少。” 冷寒烟默默点了点头。 她这一辈子，从来没遇到一个人，能把金钱置身事外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