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禁卫军正副两位统帅的明确表态,赫连衡的脸色如乌云密布般阴沉下来。 有禁卫军守护皇宫,他私带入京城的两千人,加上魏辰带来的两千人,若想杀进皇宫,必然要经历一场鏖战。 只是圣火使者曾说过,如若确有必要攻入皇宫,将不费一兵一卒,无须他费心。 但目前的情况看来,禁卫军的两位统帅都表明了立场,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他们想要攻入皇宫,就没那么容易了。 本以为圣火教已经控制了守护皇宫的禁卫军,现在看来,其中还有猫腻。 他斜睨了一眼圣火教的两位教主,心中不禁有些愤懑。 赫连衡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然后目光转向赫连缙,说道:“八皇兄,你莫非以为仅凭你身后的这几个人就能挡住朕的脚步?别忘了,三十万护国军,依然掌控在朕的手中!” 赫连缙闻言,微微一笑,回应道:“宣王,别以为你挂了几次帅,那军队便成了你的囊中之物了?那是护国军,是朝廷的将士,并非你宣王的私兵。” 赫连缙的声音越发高亢:“那是朕的军队,朕能赐予你兵符,也能将其收回。” 赫连衡听后,纵声大笑,那笑声中充斥着轻蔑与讥讽。他鄙夷地扫了一眼眼前的对手,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似乎已然望见了胜利的曙光。 “你的意思是,谁登上皇位,护国军就归谁所有吗?”赫连衡不屑地冷笑着反问道。 他的目光如同猎豹盯着猎物一般锐利,仿佛要将对方的心思看透。他接着说道:“那朕若今日杀了你,坐稳这江山,大赓国所有军队也都是朕的。届时大赓国的所有军队,自然也都归朕调遣。” 在他看来,皇位就是一切,谁拥有了皇位,谁就能掌控整个国家,包括那些曾经忠诚于对手的军队。 “至于历史……” 赫连衡微微一顿,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而又轻蔑的笑容,“历史向来由胜者书写。后世之人,只会铭记朕的辉煌伟业,而你,赫连缙,朕的八皇兄,恐怕只会沦为人们口中的笑柄,成为一个不学无术、荒淫无度、祸国殃民的昏君。难道你还不曾认清自己的命运吗?” 赫连缙闻言,面色顿时阴沉下来,他缓缓开口:“宣王,你当真以为仅凭一己之力,便能稳坐江山吗?别忘了,这大赓国,尚有无数忠臣良将,他们岂会坐视你胡作非为而无动于衷?” 赫连衡听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屑地反驳道:“忠臣良将?那也得看是谁的人。朕既然能够走到今日这一步,自然有朕的手段和策略。你以为仅凭站在你身边的这几个所谓的忠臣良将,便能助你翻盘吗?简直是笑话!” 这时,大殿外骤然响起三记清脆的击掌声,随后,一个声音铿锵有力地回荡在大殿之内:“臣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张子腾,求见皇上。” 此言一出,大殿内的众官员纷纷面露异色。这张子腾不正是昔日被打入大牢的张相之子吗?他何时得以重见天日,竟还自称为臣? 尤其是都察院右都御史,更是一脸错愕,心中满是疑惑:何时起,自己手下空缺的右佥都御史一职,竟由那位随父一同身陷囹圄的张子腾担任了? 赫连衡闻言,却是面露喜色,随即朝身旁的太监投去一个眼色。那太监心领神会,立刻高声宣布:“宣,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张子腾进见!” 随着太监的宣唱声落下,一名身着都察院官服的男子缓步走入大殿。他身形微胖,脸上带着几分讪笑,向殿内众人瞥了一眼后,径自走向赫连衡,行了一个君臣大礼。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龙椅上的赫连衡高声说道:“臣张子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赫连衡对张子腾的出现颇为满意,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张子腾的到来,无疑为原本紧张的氛围又添上了一抹火热。他虽身着都察院官服,但脸上的讪笑却透露出一种不自然的气息。 赫连衡微微点头,示意张子腾起身。 张子腾依言站起,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落在赫连缙的身上。那一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情绪。 赫连缙目视张子腾,眉宇间透露出微微的疑惑。他未曾料到,这位曾被他打入牢狱的张相之子,此刻竟能堂而皇之地站立于自己面前,且自称臣子。 张子腾轻轻转身,扫了一眼身旁的永缙皇帝,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哟,这不是昔日高高在上的皇上,我的尊贵姐夫吗?” 赫连缙的眉头不禁微皱,他沉声问道:“张子腾,朕的皇后曾多次替你求情,朕本无意取你性命。然你却不思悔改,在牢中未有丝毫悔过之意……” 然而,张子腾却毫不在意地打断了赫连缙的话,得意洋洋地说道:“姐夫,我之所以能重获自由,实乃皇上慧眼识珠,对我委以重任。而那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一职,更是皇上英明决策的明证。” 赫连缙对于这位扶不起的小舅子已彻底失去信心。张相勾结党羽,陷害朝臣,中饱私囊,祸乱朝纲,本应受到诛九族的严厉惩处。 然而,顾及皇后的情面,他原打算关押张子腾一段时间后,便将其无罪释放。毕竟张相当年之过,年幼的张子腾并未参与其中,将他一并关入大牢,一是堵住一部分大臣悠悠之口,二来磨一磨他嚣张的气焰,改一改纨绔子弟的脾性。 谁料,张子腾在牢中不仅未有任何悔意,反而与赫连衡暗中勾结,参与了政变。 赫连缙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张子腾,朕念在你是朕的至亲小舅子,再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若你此时能迷途知返,朕尚可饶你一命。” “你如今自身都岌岌可危,还谈何饶我一命?”张子腾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你可知我今日为何而来?” 赫连缙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不发一言。 对于宣王的阴谋,赫连缙虽已从杨珺处得知一二,但关于其中的具体细节和行动安排,即便是蓉太后也未能完全洞悉。他面色冷峻地说道:“宣王那逆贼让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