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龙椅之上，赫连衡深深沉浸于那份无与伦比的荣耀之中。 他的目光似鹰隼般锐利，直射向下方身姿挺拔的赫连缙。自己的八皇兄，昔日高高在上的君主，此刻却已沦为自己的阶下囚，他的败局已定，毫无反击之力。 赫连衡微微仰起头，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八皇兄，你的大势已去，如今的你，再也无法扭转乾坤。你是聪明人，理应明了眼前的局势。识时务者方为俊杰，你若立刻书写禅位诏书，并交出玉玺，朕尚可留你一条性命。否则……” 赫连缙聆听着赫连衡的话语，虽面色稍显苍白，却忽然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他怒哼一声，轻蔑地说道：“宣王，你以为仅凭坐上这把龙椅，便能自称为皇帝了吗？竟敢以‘朕’自居，如此大不敬，就不怕自己担当不起反噬自身折了寿元？” 赫连衡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事到如今，你以为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吗？八皇兄，你做了这么久的阶下囚，还没有点觉悟吗？你，永缙皇帝，大势已去。朕才是大赓国真正的真命天子，未来的统治者。” 赫连缙闻言，不禁放声大笑。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着赫连衡，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大势已去？这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赫连缙冷冷地说道，“你不过是个野心勃勃、试图弑君夺位的乱臣贼子，竟敢妄称朕？朕的皇位乃是先皇亲传，岂是你这等宵小之辈所能轻易动摇的？你以为掌控了皇宫，便能掌控整个大赓国吗？” 在赫连缙的挑衅之下，赫连衡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猛地一拍龙椅的扶手，怒气冲冲地喝道：“赫连缙，你别给脸不要脸！朕的耐心是有限的，若你仍执迷不悟，可别怪朕不客气了！” 赫连缙却毫无惧色，反而放声大笑，那笑声中透露出深深的悲凉与不屑。 “不客气？你还能如何不客气？莫非你真敢动朕一根毫毛？别忘了，朕乃大赓国的天子，杀朕即是弑君，你承担得起这滔天大罪吗？” 赫连衡被赫连缙的言辞呛得哑口无言，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他确实不敢轻易对赫连缙下杀手。他渴望的，是一个名正言顺的皇位，而非简单的弑君篡位。除非迫不得已。 这时，蓉太后突然发话了：“衡儿，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如今大局已定，是时候拿出你的手段让哀家看看，看看你有没有能力坐上那个位子。” 赫连衡闻言，缓缓转过头，朝蓉太后微微颔首。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波澜，转而冷冷地看向赫连缙：“八皇兄，既然你如此冥顽不化，那就别怪朕不客气了。来人，将禅位诏书取来，请朕的八皇兄签字画押。” 项苛迅速从内殿取出一份早已备好的禅位诏书，缓步走向赫连缙。 “且慢！”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位中年男子，身着一袭玄色飞鱼服，从人群中大步迈出。此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夏明山。 夏明山行至赫连缙身前，深深一揖，随后抬眼望向那坐在龙椅之上、气势凛然的赫连衡，缓缓道：“老臣未曾料到，宣王竟会行此大不敬之事，竟敢谋害圣上，企图篡位夺权。此等行径，实乃天理难容。” 赫连衡闻言，面色骤冷。他目光如刀，冷冷地扫向夏明山，沉声道：“夏指挥使，你这是在威胁朕吗？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朕的臣子，休要不知好歹。” 赫连衡的视线在殿下文武百官间流转，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朕倒是好奇，在这般局势之下，还有谁敢公然支持永缙皇帝。究竟还有多少人，胆敢与朕为敌？” 说罢，他提高了嗓音，指着赫连缙厉声道：“凡支持永缙皇帝的，速速站到他的身边来。” 赫连衡想要借此一探究竟，看看赫连缙在这众叛亲离之际，究竟还有多少人敢于与自己抗衡。今日，这些敢于与自己为敌的人，他必不轻饶。 赫连衡话音刚落，大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片刻之后，只见湘王率先迈出脚步，毅然决然地站在了赫连缙的身后。 此时此刻，赫连缙身边仅站着湘王赫连琛和锦衣卫总指挥使夏明山二人，他们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得尤为孤立无援。 不过，很快，众大臣之间又有两道身影相继迈出。 众人定睛望去，只见锦衣卫新任指挥同知夏塬与新任的翰林院修撰林庆旭亦疾步至永缙皇帝身后。 夏塬的现身，赫连衡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这对父子向来以忠诚着称。 然而，林庆旭的公然表态，却令赫连衡始料未及，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惊愕。虽然知道林庆梁站队赫连缙，和他的父亲林章一样是个愚忠之人，但他万万没想到，在这种局势之下，林庆旭还敢站出来，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还有其他人吗？”赫连衡沉声问道。 “有……”一个声音低低地回应。 话音刚落，一名手持拂尘的太监从大殿外急匆匆地闯入，尖细的嗓音在大殿中回荡：“还有奴才……” 草莓鼻梁公公气喘吁吁地赶到永缙皇帝身边，俯身行礼，语气坚定：“老奴誓死追随皇上，绝不背离。” 赫连缙闻言，微微一笑，冲梁公公颔首。 “哈哈哈……” 坐在龙椅上的赫连衡放声大笑，嘲讽道：“你一个宦官，也敢在此谈论站队？” “宣王殿下，此言差矣。”梁公公抬起头，目光直视赫连衡，声音虽低却充满力量，“老奴虽身为宦官，但亦是大赓国的子民，心中同样怀有赤诚之心。” “你！”赫连衡被梁公公的话气得脸色铁青，手指颤抖地指着对方，“你一个卑贱的奴才，竟敢如此顶撞朕？罢了，就算加上你又能如何？这满朝文武，都是朕的忠实拥趸。” 然而，话音刚落，很快他脸就被打得啪啪响。 只见人群之中，禁卫军副统帅染珍清挺身而出，径直走到赫连缙身旁，俯身行礼道：“臣愿誓死效忠皇上。” 见到染珍清此举，周承谨无奈摇头一笑，缓缓走出队列，与夏塬等人并肩而立。 他虽没有说誓死效忠的话，但此举已足以表明他的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