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龙、监兵醒悟,点了点头,“那下一步怎么办?” “先传讯给大长老,然后想法把他们送到王城!交付王上!” “大长老还让咱们带应龙去沂山脚下会合呢!” “什么情况?”应龙一愣。 “忘了告诉你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好像青云观举办什么斋会吧!” “呵,”应龙冷笑道,“火云终于找上门了?!” 娉婷面容一凝。 “因为争夺何首乌?太小气了吧!” 应龙摇摇头,“他怀疑我杀了他师弟虬髯,抢了天罗网,无极还出手救了我,无极没和你们说吗?” “无极那人不爱聊天的,再说我们跟他也不熟!”监兵神色忽莫名有点愤愤然,还偷眼瞟瞟陵光。 应龙纳闷地转向执明,执明一笑,没有说话。 气氛忽然怪异地尴尬起来,只陵光恍无所觉。 “那你杀了没有?”还是监兵开口问道。 应龙犹豫了下,未答。 “你太不让人省心了,我回去就和大长老说,以后再不能放你出去了,”监兵恨恨地道,“可以派我去!” “我也听说青云观虬髯还有数名弟子失踪的事了,原来与你有关,”执明皱眉道,“那还真有点麻烦!” “先别讨论了,说怎么办!” “嗯,我看青云观的事先放放,”执明思索道,“大长老既没说日期,相信已有打算,着急寻你,主要是怕有人会对你不利,眼前的事要紧!何况,无论王城和沂山都是南行,不会耽误多少时间!不如这样,咱们给他们换了衣裳,到邑府,只说是拿获的重匪,取了令牌,以押解为名,前往王城。” “这个办法,我想过了,但只要查验身份,他们就暴露了!” “那不让查就是了!” “说得容易!” 执明一笑,朝监兵招招手,“拿出来吧!” “遵命!”监兵慢慢从怀中掏出一枚方印,高高举过头顶,“持此印如大长老亲至,本来是为了找你,不想能用在这!” 应龙闻听大喜,“真是困了有人送枕头,太好了!” 几人又商量了下细节,执明站起身,慵懒地伸展了下腰肢,“都休息吧,赶了一路,我也累了!” 众人无话,各寻房间歇下。 翌日清晨,几人洗漱完毕,先在玉简中留了讯息,嘱驿丞交付王城大主觋,然后去无盐乡广惠仓,监兵独自进去,不久,居然牵了头驴出来,鞍辔两边各挂了个大包裹。 “真好使……”应龙叹道。 “必须的!”监兵得意地一笑。 赶到密林,应龙嘱他们林外稍候,自己走回原地,传讯大熊,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方雷大熊等一个不少,陆续现出身来。 应龙笑道:“我还担心你们跑掉了!” 十几个人脸色都有点不自然,昨日等了一夜,辗转反侧,忐忑不安,有几个人实在忍不住了,反复劝说方雷不要完全相信应龙,留一人探风,其余人先行离开,以免被人一网打尽,说得方雷也有些动摇,独大熊坚决不同意,两边争执良久,最后决定一搏。 方雷长身一揖,“我等惭愧!” “无妨,对了,没和你打招呼,我带了几个朋友来帮忙,不介意吧!” 方雷等闻听身形一滞,随即齐齐退后数步,紧握手中兵刃,面露警惕,方雷灼灼地盯着应龙。 “不要慌,是我的师弟和师妹,监兵执明陵光,你们也该听说过的!”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松了口气。 应龙高喊道:“进来吧!”一嗓子把十几人又吓了一跳。 衣裳卸在地上,旁边的方雷大熊等狼吞虎咽。 “慢慢吃,别噎着!” 填饱了肚子,精神也足了,各自寻找合身衣裳穿上,披头散发,遮住大半个面容,原来的甲衣连同兵器,找草丛挖了深坑掩埋。 应龙与娉婷回驿舍等候,监兵、执明、陵光带着方雷等人赶往济阳邑府。 一边等着,应龙问娉婷,“你们昨晚聊什么呢?” “我说,苍天注定你们俩永永远远地在一起,你跟我偷偷说过,你其实很喜欢她,有一天会金芒万丈,足踏五彩祥云,来娶她!” “?”应龙有点急了。 “骗你的!” 应龙吁了口气,“少开这种玩笑,要死人的!” 娉婷轻轻一笑,起身走开。 “你上哪啊?”娉婷不应,望着她离去,应龙不知怎么忽然觉得那道背影美丽而落寞…… 济阳邑府,有邑吏引领监兵等院中稍候,进大堂禀报,自有差役守押方雷等人,不久,邑丞走出,从前带路,监兵三人跟随,直入内府。 邑令下座趋迎,寒暄了几句,邑令问道:“不知三位天师缘何来此?所擒盗匪是何案由?” “是这样,”监兵道,“这十几个人是王城在案恶匪,因极其凶悍,大长老特命我等前来缉拿,幸不辱命!” “三位天师出手,自是马到成功的,今来邑府,可是要暂时收押在此吗?” “不,我等要将他们即刻押解王城,请邑宰发付令牌,便上路了!” “原来如此,那我即刻吩咐邑吏验身备案,发付令牌!” 监兵摇摇头,道:“这些恶匪身份特殊,不能泄露,待平安回到王城,自会送交刑罚司,邑宰只需核点人数,发付令牌就可!” “这个……”邑令面现为难,“恐怕不行,发付令牌必须依律验身备案,恕我不敢逾矩!” 监兵从怀中掏出方印,“大长老令我等在地方便宜行事,特命携此印,请邑宰过目!” 邑令连忙接过,仔细观看,然后双手奉回,低头沉思,半晌方道:“确是大主觋方印,不过毕竟人在我地方带走,不审讯,不备案,也就罢了,验明正身是万万不能省的!否则,随随便便就发付令牌,恐将来难逃失责之咎!” “事有紧急,当可从权!” 邑令面色一沉,“人乃国家之根本,岂容儿戏!即使大主觋亲至,也必不会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