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了算了,我看你们谁敢钉?谁敢钉我就上法院告你!”郑长林他老婆隔着墙厉声喊,这时,有几个邻居围上来看。 见来了围观的人,郑守先精神头猛地提了起来,摔开家门,直冲冲地进了郑长林的院子。 “郑守先,你要干什么!私闯民宅是犯法的,滚出去!”郑长林的老婆从屋里出来,顿时来了精神,冲刚闯进院子的郑守先嚷嚷起来。 “我不是来打仗的,来就是想问问你,大前天答应好好的事情,怎么说变卦就变卦?”郑守先先把理儿摆了出来。 “我没和你签合同,说让你在我家山墙上钉木橛儿,我家的山墙我说了算,我说不能钉就不能钉!”郑长林的老婆理直气壮地回应。 “你这个泼妇!这种事儿两家说说就行了,又不是扒你的房子,凭什么不让?” “你骂谁泼妇?” “骂你!怎么了?告诉你常卿,惹着我了,你才得倒霉了。” “你还敢打人吗?你打啊,你打!”说着,常卿就把身子往郑守先身上靠。 这时,围观的人更多了。眼看着她靠上了自己的前胸,郑守先情急之下向外推了一把,偏偏使歪了劲儿,常卿顺势倒在地上。 这一倒不要紧,她很快抓起来,高喊:“郑守先耍流氓啦,郑守先打人啦——”说着,两只手顾自往郑守先脸上抓去。 常卿长得艳丽,是村里的一枝花,许多男人垂涎。但撒起泼来,就摇身一变,成了村里第一泼妇。 郑守先火了,猛地扇了常卿一个响亮的耳光,常卿疯狂起来,随手抓起挂在墙上的担杖,朝郑守先抡过去。 郑守先爱闹事归爱闹事,但和女人打架,还是头一次经历过,再加上常卿以攻为守,郑守先刚开始吃了大亏,腰上被打了一担杖,紧接着肩膀上被打了一担杖,要不是用胳膊护着,就要打着头了。 常卿发了狠,围观的吓得都跑出去了,生怕迸血身上。郑守先火了,伸手要去夺担杖,却怎么也抓不到,这时,郑守先的儿子郑新生拿着一条木棍进了院了,见常卿拿着担杖劈头盖脸地朝他爸头上打去,抡起木棍,横着扫在常卿的腰上。 几乎同时,常卿的担杖也打到了郑守先的头上,血涮地流了下来,在脸上划出好几条血道。 常卿被郑新生一棍打在腰上,登时不能动了,眼看要倒下了。郑新生上前,又一脚踢在她腿上,她顿时倒在地上。 很快,常卿缓过劲儿来,向前一扑,抱住郑守先的腿,张口咬住一块肉!郑守先痛得杀猪般嚎叫起来,抓起常卿的头发使劲晃,想挣脱。无论他怎么用力,常卿就是不松口儿,郑守先瞪着血红的眼睛对郑新生说,“打死她,打死她,还有那个小崽子,斩草除根!” 郑守先认为这样可以吓往常卿。相反,常卿刚松开口,又咬上了一大口,郑守先又开始嚎叫起来。郑新生的眼睛也变得红起来,抡起木棍乱打一气。慢慢地,常卿松了口,倒在地上,头上,身上,脚上都是血,嘴里只剩下出的气了。 “这么俊俏的女人也下得去手?” “可惜了一棵好白菜。” “听说常卿勾引过守先,还讹了两千块钱。” “新生替他妈报仇啊。” …… 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看血腥场面的瘾头很大。 郑守先弯着腰,捂着腿上的伤口,狂叫:“斩草除根,斩草除根!把那个小崽子找出来,一棍打死。”郑新生失去了理智,进了屋子到处寻找证明小林。 郑小林没找到,郑新生重新回到院子里,想到大街上找。恰好,郑守先的几个本家兄弟,还有郑新生的舅舅——邻村的民兵连长,每人手里拿着一条木棍进了院子。 倒在地上的常卿,头抬起一点点,看了一眼这群蜂拥而入的人,接着“啪”的一下,落在地上。头的周围,流了一摊血。 死去的常卿,眼珠突出,怒视着郑守先。郑守先看了她最后一眼,呸地吐了一口,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出院子,寻找郑小林去了。 郑守先带领20多人,堵住了胡同两侧出口。胡同口两端,站满了围观的群众。 就在郑守先一伙观望的时候,郑明山开着三轮车,从郑长林家门口路过。 郑明山和郑长林是邻居,隔着两个门口儿。郑明山的三轮车上堆满了麻袋,走到胡同口不能走了。 郑守先像个血头公鸡,瞪着血红的眼睛问:“去干么,郑明山?”郑明山指了指车上的麻袋,平静地说:“去收花生果,人家等着装袋子。” 郑守先看了看三轮车的车斗,摆了摆手,郑家人让开一条路,三轮车开出胡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