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怀抱纸张走向讲台的许牧，王通顿觉投奔万民城的决定再正确不过。</p>
正如荀子所言，“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主公正是这样的人。</p>
能治理万民城获此拥戴，将来施仁政于天下，距古籍中所述的尧舜盛世，实已不远矣！</p>
然而……</p>
许牧站上讲台，轻咳一声，示意那群狂热的“学子”冷静。</p>
说实话，面对如此拥戴自己的百姓，他有些……不好意思掏出那份考卷。</p>
没错，他手里拿着的，正是为此准备的试卷。</p>
在王、卢期盼的目光中，许牧开始了今天的“授课”——考试！</p>
“咳咳，听说你们已学了七日，今日，我们就根据你们的学习情况，进行一次小测试……嗯，也就是考试。”说罢，许牧分发了八十份试卷，在众人茫然的目光中，步入下一间教室。</p>
望着许牧远去的背影，王通有些迷茫。</p>
“这……这这……授课呢？”</p>
他愈发摸不透主公的意图了。</p>
接着，经历了一轮时辰的考试，百姓们挖空心思，勉力完成了试卷。</p>
国子监生收齐卷子后，许牧一番批阅，随即……</p>
整个人陷入了沉默。</p>
八百多份试卷，至少有三百份是空白。</p>
考虑到百姓们的水平，许牧准备的完全是后世小学一年级的试卷，</p>
全是填空题。</p>
比如“人之初”后的下一句……</p>
在有答案的五百份试卷中，错字连篇，全凭他们自创文字，无一正确。</p>
批改下来，许牧给出了无数个零分。</p>
答了的，零分；没答的，也是零分。</p>
正当许牧气得几近吐血之际，一份试卷吸引了他的注意，眼神一亮。</p>
字迹稚嫩却工整，竟是……满分？</p>
“凌象山？那不是五岁的孩子吗？”</p>
许牧忆起了此人。他宣布入学即得三百文后，万民城的百姓沸腾了。</p>
当中，七十三岁的陈旱霖和五岁的凌象山，这两个极端的名字，让他略有些印象。</p>
在这份小学一年级的……试卷上，八百多人中，唯独凌象山……得了满分。</p>
“一群学渣啊。”</p>
许牧嘴角抽动，在凌象山的试卷上用红笔批改完毕，开始返回各班，发放每个人的卷子。</p>
他每念一个名字，那人便上前领取试卷。</p>
面对这次考试结果，王通和卢楚满面羞赧。</p>
他们虽知这批学生不行，但从没想过竟会如此不堪。</p>
“此次考试，仅两人成绩优异，其余人均不合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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