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巴就别多嘴了！识相的赶快交钱，昨天有人救你，今天可没那么幸运了！”按照计划，王昭以拙劣的演技大声喝斥，一挥手，手下黑衣人蜂拥而上，将卢楚按倒在地，一顿拳打脚踢。</p>
为了使这场戏更为逼真，许牧事先叮嘱过，动手必须狠，因为哪怕卢楚再淳朴，频繁的异常也足以引起他的警觉。</p>
在一阵天旋地转般的殴打中，隐身暗处的许牧看准时机，从角落飞跃而出，正气浩然地大喝：“大胆贼子！在我东都之地，竟敢拦路抢劫，看来昨日打得不够狠……”</p>
随即，王昭装作恼羞成怒，按照剧本继续演下去：“呸！昨天我们只有五个人，今天十几个，有种再较量一番！”</p>
接着，许牧与黑衣人混战一处，按预先演练的动作，一拳一个将他们打倒。</p>
被按倒在地、饱受拳脚之苦的卢楚，一听见许牧熟悉的声音，连忙抬头，如同天神降临般目睹了这一切，眼眶不禁湿润。</p>
“恩……公……小……小心啊，贼……子……凶猛，千万……要……小心……”他急切呼唤，简短的话语断断续续地说了许久。</p>
昨日，也正是这样一位白衣书生救了他，赶走了那些贼人。未曾想，今日再度获救于同一人。</p>
“待贼子被驱散后，我定要请他至寒舍，好生答谢一番。”卢楚憨态可掬，全无丝毫怀疑，心中暗自发誓。</p>
不久，巷内传出阵阵惨叫，黑衣人纷纷倒地。他们以拙劣的演技挣扎起身，相互扶持，丢下几句威胁的话便匆匆逃离，将舞台留给了许牧。</p>
而卢楚望着一身书生装扮的许牧，丝毫未察觉任何异样。</p>
“昨日承蒙恩公搭救，卢某无以为报，请恩公今日勿辞，让卢某略表感激之情。”</p>
鼻青脸肿的卢楚拉着许牧，感激不尽。此时的他已恢复平静，言语流畅，不再结巴。</p>
许牧自然应允，随卢楚同赴其宅邸。于是，许牧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国子监祭酒的生死之交，成功建立了关键的联系。</p>
代价则是卢楚所承受的两次皮肉之苦。</p>
夜幕降临，于卢家享用完晚餐后，许牧借口家中有急事，终于摆脱了卢楚的热情款待。而王昭早已在门外守候多时，见到许牧出来，立刻迎上。</p>
在他身后，跟着一人，正是范逐。</p>
范逐走到许牧身边，低语：“主公，首批私盐已售出，盈利三千贯。”</p>
许牧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不禁询问：“是哪家拿下的？”</p>
私盐贩卖……乃违法之举，历来受到官府严厉打击。但在隋末乱世，私下经营私盐贸易之人比比皆是，许多人借此一夜之间财富剧增，摇身一变成了洛阳城中的豪商巨贾。私盐买卖，无论大小，城中竟有十数家之多。</p>
范逐轻声回答：“是段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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