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酒楼二楼的窗边。</p>
张偌定定看着街头远去的马车,目光仿佛要把马车盯穿,没想到他最恨的两个人因一个少年护卫有了联系。</p>
眼底泛起狠戾。</p>
他唤来小厮:“派人留意那两人行踪,这次本公子要一网打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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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的成府,热闹非凡。</p>
代兄长献完寿礼后,姬月恒和亭松在成府园子里闲逛。</p>
忽有一面生小厮跑来,压低声道:“有位没露面的公子让我给这位公子递信,称您若不想您的心上人和杜家公子发生些什么,去四时斋寻他。”</p>
“我家公子不近女色,何来的心上人,你是认错了!”</p>
可那小厮一头雾水。</p>
“那公子说要找一位眉心有观音痣的公子……还说,这位公子的心上人是、是一个少年护卫。”</p>
姬月恒淡道:“我并无心上人,杜家公子的麻烦,他自行解决。”</p>
姬家人都重名望,亭松亦严正喝退小厮:“虽不知是谁要捉弄杜公子,但我家公子向来洁身自好!”</p>
小厮离去了,二人继续闲逛,一路上,亭松都在留意公子神情,他果真承袭了姬家人的冷情,仍淡然赏花。</p>
亭松暗自唏嘘。</p>
逛了会,姬月恒看着园中的栀子花树,眉心倏然舒展:“险些忘了,张公子暗算过我,那笔账还没清。”</p>
成府最西角有片竹林,竹林深处的竹屋便是“四时斋”。</p>
姬月恒与亭松入了竹屋,屋内无人,正中有一个香炉。姬月恒看了亭松一眼,亭松收到暗示,颇为无奈,随即惊恐道:“公子,此处有诈!”</p>
话刚说完,高大的身子倒在地上。</p>
姬月恒满意地看了眼,静候几息,门口出现一片蓝色袍角。</p>
他悠然道:“一月不见,张公子真是愈发有君子之风。”</p>
张偌看着地上晕倒的护卫,又看向姬月恒,诧道:“你居然不怕这毒,莫非你也事先服了解药?”可这是他重金寻来的毒,解药并不易得。</p>
姬月恒谦和道:“说来你可能不信,但世上大多数的毒对我无用。”</p>
张偌一惊,示意身边两名护卫上前护卫,有前车之鉴,他捂住口鼻,戒备地后退:“你果真有些玄乎的本事,上次在泠州的毒也你下的!”</p>
姬月恒微讶:“你不确信是我还要刁难?我以为,爱装君子的人会格外讲究‘师出有名’,原来不是。”</p>
这话在张偌听来格外刺耳。</p>
想到过去四十几日受的非议,他就越发不甘心,父亲对外称他是中了巫蛊之术,借此平息流言,可因郎中诊不出病因,在父亲眼中,他也并不清白,他已经失了父亲的信重。</p>
今日不惩治此人,难消此恨!</p>
“嘴硬!原本我想让你看到你的心上人和杜彦宁亲密再处置你,但现在,我更想先要了你的命!”</p>
姬月恒眸中漾起笑。</p>
那笑虽和煦,却透着凉意。</p>
张偌头皮发麻,只感觉他似乎兴奋了起来,这人真是疯子!</p>
他冷目看向两名护卫:“还不动手,等他给你们下毒么?!”</p>
姬月恒抬起袖摆:“迟了。”</p>
两名大汉应声倒地。</p>
随即张偌腿间也一阵无力,扑通跪了下来。姬月恒转动轮椅上前,垂目平和道:“你讨厌杜彦宁,他是成老先生最惋惜的弟子,而你装得这样辛苦,却无人把你当成真君子。”</p>
怜悯的语气戳中张偌软肋。</p>
他不顾安危,怒目相向:“你们又比我高洁多少?!杜彦宁喜欢戏子,而你是一个断袖!我已给你的心上人和杜彦宁下了春'药,你若不想看那少年和杜彦宁苟合,就放了本公——”</p>
张偌的衣襟被揪起来。</p>
轮椅上的文弱公子嘴角仍噙着笑,眼底却流露出杀意。</p>
配上那点观音痣,格外诡异。</p>
姬月恒手掐住张偌脖颈,不断收力,手背青筋凸起。</p>
桃花目中浓墨氤氲,阴寒的气息蔓延开,眉心的朱砂痣都分外邪恶。他似竖眸的毒蛇,盯着张偌,手上力度收紧,清润的下颚线都透出凌厉。</p>
张偌的眼睛渐渐瞪大。</p>
他的面色开始苍白,窒息的感觉从喉间侵入脑海。</p>
“呵、呵……”</p>
手又是一紧,几乎入骨。</p>
随后又松开。</p>
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