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疑惑，姬月恒凝向她又转眸：“有些困惑待解。”</p>
他看着眼前人，思绪却游走到很久以前养过的狸奴。那狸奴和对面的人很像，起初不好养熟，后来只黏他一人，然而还是被那小孩子勾去心思。</p>
眼前的，也会么？</p>
但不重要了。</p>
关于那桩疑惑，他直觉无论答案是什么，都不会令人很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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嘱咐好书肆掌柜，几人很快出来，前方的金店中倏然冲出一只凶神恶煞的大犬，挣脱了束缚，直奔他们几人而来，叫唤着，直奔几人而来！</p>
姬月恒扣紧扶手。</p>
虽有护卫在前，但熟悉的绝望仍涌上来。仿佛回到许多年前，他也是如此下意识抓住身边人。</p>
即便那个孩子比他还要小。</p>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p>
姬月恒攥紧了掌心的手。发觉少年的手，竟也在轻颤。</p>
他怔然低头，看向手心那只手。</p>
程令雪也看向自己的手。</p>
为什么会下意识发抖？她什么时候怕过狗？不应该啊……</p>
想必是公子突然抓住她的手，她沾染了他的恐惧。她忍住挣开的冲动，护在公子身前：“公子别怕。”</p>
恶犬还未到眼前，就被亭松制住了，程令雪被攥得不舒服，担心赤箭看到了说闲话，用力抽回手。</p>
手中的腕子抽'出。</p>
那股似曾相识感和恐惧也远了。</p>
姬月恒揉额平复心绪。</p>
“对不住！对不住！贵人可有受伤？”有个小厮奔出来勒住狗并再三道歉，随后金店中走出个中年人。</p>
中年人一身衣袍华贵，看打扮像是商贾之流，先是道过歉，见那狗仍在冲赤箭狂叫，又审慎地问道：“这犬平日很是规矩，今日疾奔而出大抵是嗅到了什么气味，敢问几位贵人，可曾拾到什么物件或遇着什么人？”</p>
赤箭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块小巧玲珑的物件，是一只用寻常玉石雕成的小蟾蜍：“你说的是这个？”</p>
中年人接过仔细端详，急道：“敢问小兄弟这玉蟾从何得来？”</p>
玉是晏三郎送他的。</p>
但赤箭想了想：“我们来青州途中碰到一艘沉船，公子派我们上前帮忙时，偶然拾得，这玉有何不对？”</p>
中年人再追问：“那可见到什么人？譬如俊朗的年轻人？”</p>
赤箭仍在斟酌如何回答，姬月恒已先行问道：“那是你什么人。”</p>
中年人道：“那是在下的晚辈，因受人陷害不知所踪，公子若能将其下落告知，在下不胜感激！”</p>
程令雪怀疑地看着那人。</p>
最终选择了旁观。</p>
见姬月恒则没答，中年人又颤声道：“那位晚辈或许有苦衷，但我与他是至亲，绝不会加害于他！鄙人乃青州杜家二爷，公子若是信不过鄙人，可派人打听在下的为人。”</p>
姬月恒微笑：“倒不是信不过，只是让你失望了，我不曾遇到什么人。”</p>
他越这样讳莫如深，中年人心中越狐疑，待人消失在拐角，目光顿冷，命身侧小厮：“派个人跟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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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盒子硌得程令雪手痛。</p>
她印象中，那中年人并非善类，与青松苑的人更只是表面亲人，他们会不会给公子带来麻烦？</p>
但以公子对凡事都好奇的性子，若她提醒了他，他定会追问她如何知晓，容易牵扯出更多的麻烦。</p>
算了，大不了她多留意些，真出了事她还能英雄救美。</p>
公子并未在外游玩多久，很快便往回走，长巷僻静，只闻轮椅声。</p>
亭松忽地戳了下程令雪。</p>
她很快读懂他的暗示，点点头，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上房顶。</p>
两侧民房的屋顶传来瓦片松动的声音，还有刀剑相击声。</p>
不过三招的功夫，“砰——”</p>
那人见了血，她毫不留情地拎起对方的衣领，将人扔在地上。</p>
赤箭则迅速上前，制住对方。</p>
程令雪一跃，从房顶下来，长剑收在身后，气息不稳道：“公子，适才此人一直缀在我们身后。”</p>
姬月恒看着她手中滴血的剑。</p>
灯笼斜照在剑上，剑光折射，那双深眸中摇曳着兴奋。</p>
程令雪以为他是被血光吓着了，掏出帕子把剑擦净后入了鞘。</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