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垂眸看了两眼，又自走了。</p>
三更天，他实在熬不住了，不知怎么便蜷在椅子上闭了眼。</p>
但他睡得浅，身边一有动静便醒了。</p>
当水溶将他抱起来的时候，林昭下意识要躲开。</p>
“别动，手臂疼。”水溶说。</p>
林昭便不敢动了，由着他将自己抱上了榻。</p>
“都困成这样，怎么就不能过来好好睡？”</p>
林昭心想：你以为我愿意？</p>
若非多间房，哪怕多张小榻，他都不会这般委屈自己。</p>
“好了，睡吧！”水溶深眸微弯，带了点儿笑，“放心，不占你便宜。”</p>
林昭：“……”他咬了咬牙，“你上那边去。”</p>
水溶：“嗯？”</p>
“你去看书？”林昭脸色微微发红。</p>
水溶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p>
林昭被他笑的有点火大，几次张口，又找不出只言片语。</p>
最终只能与他对视着。</p>
水溶败下阵来，“好，我去看书。”</p>
待他真的乖乖去看书了，林昭又睡不着了。</p>
明明放下了垂帘，却又忍不住偷偷瞄他。</p>
烛影下，水溶脊背挺直，消瘦的侧脸轮廓清晰。</p>
这些年，他也变了不少，眉峰凌厉分明，眼眸也深邃且深沉了许多。</p>
边关数年，他早已不是养尊处优的北静王爷。</p>
那一身的伤，便证明了一切！</p>
这一世的劫，原本该是善果，若不是因着绯辞，不是因为自己...</p>
见他指腹碾过书页时，总是下意识停顿一下，该是那臂上的伤还没好利索的缘故。</p>
林昭看他，竟是有点可怜。</p>
想了想，到底还是将人给叫了回来。</p>
就像以往那般，躺在同一张榻上。</p>
曾经，林昭总是不太理解这种依赖，可直到想起了那些前尘。</p>
或许，这不过是他骨子里的那份本能。</p>
本能的靠近，本能的想要追着他脚步，去仰望同一片天空。</p>
水溶看出了他的拘谨，别扭，便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p>
林昭僵了僵。</p>
这时，便听他说：“昭昭，好好睡吧！明日一早，我们便往回走。若是脚程快些，也许还能赶回去过年。”</p>
林昭随着他的话语慢慢放松下来，“回去过年吗？不是才说了要逛一逛？”</p>
“嗯，我想着，也许你愿意早点回去见林姑娘...”他轻轻言。</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