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虽有疑问，却没问出来。</p>
倒是水溶自己讲了，“我想着，你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便当游玩了，咱们不急着回京。”</p>
林昭愣了愣，之后震惊道：“你身为主将，不随大军回京已是不妥，如今还要停留别处，就不怕圣上怪罪？”</p>
“此番收服藩国，今上龙颜大悦，而且，我受了重伤，将养些时日再启程也无不可。”</p>
林昭不算高兴，闷闷地，“总归是你有道理。”</p>
水溶便只笑了笑，没再答话。</p>
林昭面皮薄，心思又单纯，有些事情，不能太过急躁，得循序渐进。</p>
他便是知道这个道理，才不打算带着他回京。</p>
毕竟他跟林黛玉的事情，在林昭心里已经形成了根深蒂固的结。</p>
若当真这么回去了，势必会让他良心不安，心里愧疚。</p>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不想节外生枝。</p>
须得让他认清自己的心意才好。</p>
而反观林昭，哪里有那么多七七八八的心思。</p>
他还惦念着寂衡请出天道剑一事。</p>
执法司那帮人不是摆设，如此大的阵仗，现在都不来问罪，总是让他不安。</p>
这就像是悬在房梁上的一把刀，每天都能看见，却不知什么时候会落下来。</p>
而且，寂衡只是伤了他的魂身而已。</p>
如今绯辞灵海遭了重创，自不能再生事，可这并不代表以后也会安分守已。</p>
何况，绯辞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至今仍不能理解。</p>
回去途中，林昭看了眼水溶，还是决定问上一问，“那银铃...你可识得？”</p>
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竟然真的得到了回答。</p>
“那银铃，原本是我的。”水溶讲，“你们时常去的桃园山涧，还记得吗？”</p>
林昭眨了眨眼，“那山涧....”</p>
“嗯，那里有处凉泉，有助于修行，又临近...”他有意引去‘御灵’二字，接着道：“故而我时常在那里出现。”</p>
水溶说到这里，顿了顿音，而后看向他，“遇到你，不是巧合。”</p>
是因他每每去到凉泉修行，总能遇见一只雪白的小狐狸。</p>
小狐狸时而自己来，时而与那头雪狼一起。</p>
凉泉有界，浊物不得入，但九尾白狐，天生属灵，一次偶然，却让它滚落其中。</p>
寂衡窥不了天机，只觉九尾白狐可爱，便赠予一物，又抹去了它在凉泉中的记忆。</p>
对于这些，林昭自是不知的，但他记得那悠扬旋律，记得桃园山涧中的美妙。</p>
“银铃，是你赠予我的？”林昭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那令绯辞久久不能忘怀的人....”</p>
“不会是我。”水溶道：“因为那处凉泉，不止我一人出入。”</p>
林昭不太明白，“以往我们去，都是天快黑了的时候，因他说过，狼只能出现在深夜。”</p>
水溶不知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也不知是谁在他离开后入了那凉泉。</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