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江砚宸,见他一直怔怔看着屏风,正欲上前安慰,忽的听到他冷如冰碴的声音如一记惊雷在耳边炸开。 他沉着嗓子道:“齐乐瑶,你设计谋害王妃,可知罪?” 闻言,齐乐瑶大惊失色,难掩慌乱,连忙跪地:“王爷!妾身不知王爷在说什么!自姐姐有孕以来,妾身连宁华楼都鲜少去,妾身冤枉啊!” 江砚宸转过身来,眸光锐利盯着她:“你还不认么?” 齐乐瑶笃定,自己做的事天衣无缝,仍旧强装镇定:“妾身从未做过,为何要认?” 她抬眸对上江砚宸的双眸,想要以此让他觉得自己是被冤枉的,却一下子被他那道冷厉、尖锐的目光震慑住,眼中不受控地闪过一丝慌乱,她忙别开眼去,继续为自己辩解:“王爷,妾身一直钟爱您,先前妾身毁了名声,本想一死了之,谁料父亲为妾身求来婚约,得知您愿意娶时,妾身喜不自胜,自嫁入王府,从不敢奢望什么,便是姐姐与那太子府的人勾结,妾身也从未想过取而代之!” “更别说谋害姐姐!妾身一直想,即便姐姐一直被您软禁着,日后她的孩子妾身也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王爷这样冤枉妾身,妾身真的难过至极!” 齐乐瑶声泪俱下,言辞恳切动人,加上她一副无辜的芙蓉面,不知情的人知道了,真会觉得她是受了天大的冤枉。 江砚宸面色依旧淡漠,他抬脚走出屋内,经过她时,故意往旁边挪了挪,生怕碰到那个他觉得肮脏万分的女人分毫。 “将人带出来。”他没再与齐乐瑶争论,沉声吩咐云舒。 走到院内,齐乐瑶才傻了眼。 院子中央,红雅被绑了手脚跪在院子中心,哭哭啼啼,身边还有两名暗卫。 她的脚瞬间软了下去,跌坐在地,怔怔看着院内的红雅。 红雅被抓住了……那她…… 不会的,红雅一定会自己揽下所有事情,她千万不能认! “是要你自己说,还是本王帮你说?”江砚宸立在灯下,他的声音穿过凛凛寒风,直达她心底,激起一阵战栗。 齐乐瑶含泪看着红雅,眸光有种说不上来的绝望:“妾身,从未做过!妾身是冤枉的!” 红雅绝望的摇头,两行泪汩汩淌下。 江砚宸无奈叹了口气:“齐乐瑶,你当真是厚颜无耻,非要本王亲手将你的遮羞布扯下。” 他缓缓走近:“与皇后合谋设计清凝,意图嫁入王府。” 齐乐瑶一怔,依旧面不改色。 江砚宸继续道:“法源寺与太子妃合谋谋害清凝,”听到这里,齐乐瑶的瞳仁忽然紧缩,撑在地上的手不受控的抖了起来。 “接下皇后给的药,先是给本王下药,然后又将黑手伸向清凝,这一桩桩、一件件,哪里冤枉了你?” 江砚宸声音并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他对齐乐瑶并无感情,对她的唯一情感,便是厌恶,厌恶到极点的人,是觉得与她多说一句都觉浪费。 听完话,齐乐瑶已经不受控地全身颤抖,可她依旧不肯承认,反而轻笑着开口:“王爷说这些,可有确凿证据?没有证据,王爷也没法对妾身做什么!” 她笃定红雅不会出卖她,更笃定,金书铁券能够保她一条命。 江砚宸冷笑一声:“本王像是这么傻的人么?且这些事情,本王知道,就够了,不用什么证据,当然,你要证据也行,好让你死的明白些。” 江砚宸朝云舒点头,没一会儿,便有暗卫又押着人进来了。 红雅一看,更是绝望的耸下了背脊。 那不是……卖鱼的老者和帮她将鱼卖给老者的鱼贩子么?! 她不敢再抬头,她知道,这回,她们真的是死到临头了! 齐乐瑶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看红雅。 见红雅颓丧地垂着身子,心当下便凉了一半。 “说吧。”江砚宸淡淡开口。 老者上前朝江砚宸摘下了帽,又撕下了胡须,道:“启禀殿下,数日前,齐侧妃的侍女在小的那买了一条鱼,没过几日,便有人找上门来说有一批鱼低于市场价要找买家,小的买下了那批鱼。” 提到鱼,齐乐瑶便明了了,江砚宸已经知道,那毒是她下的,这下子,她手脚都再没一点力气,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数日前你跟踪听雪,看到听雪在那买鱼,你便生了这个心思是吧?所以用皇后给你的慢性毒药喂了一批鱼,然后低价卖给卖鱼的鱼贩子,你认为,卖鱼为生的鱼贩子,一定会为了钱接受那批便宜的、看起来还算健康的鱼。” “清凝日日食用被你下了有毒的鱼,不出半月,必然出现问题,到时找谁呢?谁都查不出来这毒是从哪里来的,齐乐瑶,不得不说,你的计谋很高明。”江砚宸紧盯着齐乐瑶,眼中的怒色恨不得要将齐乐瑶生吞活剥了。 齐乐瑶撑着身子起来,指着红雅:“你这贱婢!怎得能去做这样恶毒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已经是垂死挣扎,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想要再挣扎一下。 红雅无奈闭眼:“王爷,王妃是奴婢害的,与齐侧妃无关,这些事情,全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见不惯王妃有孕,是奴婢舍不得主子夜夜为了此事夜不能寐!” 云舒嫌恶的看向两个人,他从未见过如此恶毒、工于心计的女子,今日真是叫他长了见识了。 他从怀中拿出两个瓷瓶交给江砚宸,接过瓷瓶,江砚宸立马将其扔在地上。 “我劝你们别再做无谓的争辩了,你们两个,都得死!” 齐乐瑶擦干眼泪,忽然癫狂笑起来:“王爷想让妾身死么?妾身不怕的,起码还有王妃母子与妾身做伴呢!妾身一点儿都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