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迎霜听雪立马迎了上去,听雪语气急急:“主子,您还好么?” 迎霜则是踮起脚尖查看清凝额头上的伤,几乎都要哭了:“看起来好严重!我这就去让李大夫来瞧瞧!”说罢她便跑着去了李聿的院内。 “哎,迎霜,宫里太医已看过了!”清凝朝着迎霜的背影喊道,可惜人已经消失在风里了。 “让她去吧,让李聿瞧瞧,我也放心。”江砚宸忽然开口,听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向江砚宸行礼呢,连忙躬身喊了声:“王爷。” 江砚宸淡淡:“嗯”了一声,看了清凝一眼道:“带着王妃去歇息吧。” “是。”听雪小心扶着清凝往宁华楼走。 “无妨,就是一点小伤罢了。”清凝握住听雪的手软语安慰。 “今日之事我们在王府都知道了,那齐家小姐真是心机颇深,竟然这样陷害王妃!” 想到今日齐乐瑶所说,其实清凝并非完全不在意,现下听雪又提起,她便想问一问,毕竟听雪是王府的老人了,若是江砚宸与她真的有过旧情,该是知道的。 清凝试探开口:“那齐家小姐,当真……与王爷有旧情么?” 听雪抿了抿唇,看向左右确定无人后才低声说起:“王爷与齐家小姐确实有过婚约,不过那都是幼年时便定下的了,奴婢也是听府里的常嬷嬷说起的,成年之后,王爷与那齐小姐倒也没什么交情,无非就是在几场宫宴中说过几回话,王爷对这个婚事本身不抵抗,可自从王爷被圣上封王送出宫中后,那齐小姐便再也不同王爷说话,宫宴见了也是避着,王爷本就对她没有什么情意,自然也就没再与她有过交集。” “他们齐家惯是会踩低捧高的,外面都传王爷命不久矣,前途无望,那威远侯硬是冒着风雪来府中求王爷去圣上面前退婚,王爷对齐小姐没有情意,也就遂了他的愿去了宫里求了圣上,然后他们的婚约便就此解了。” 清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对他们的疑虑便也消除了,就是不知怎么的听到听雪说江砚宸对齐乐瑶并无情意时,她心底倏的畅快清明。 “我说呢,这老天是宠着王爷呢,要不然,还得不了主子您这样好的王妃呢!”看着清凝,听雪方才满脸鄙夷的模样一下子就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一脸骄傲的笑。 “你呀!”清凝回头轻轻在听雪鼻头上点了点,语气也故意嗔怪。 听雪看着清凝,颊边漾开甜笑,“主子快些上去吧,李大夫马上来了。” 回到房中,清凝往妆匣前坐下,勾起身子从铜镜中细细查看自己额头上的伤。 那纯金的文昌塔杀伤力还真是大,她这还算是收了力的,若真是被人拿着砸到脑袋上,这命还真是难保。 “主子,这伤看起来好严重,会不会留疤啊?那齐乐瑶还真是狠毒!”听雪小心拆下纱布,额头红红一大片,伤口正中还在往外溢血。 清凝正想与听雪说出这是自己砸的,转念又忍了忍,道:“太医瞧过了,只是皮外伤,伤口不深的,那齐小姐可能也只是一时情急才如此。” 此事牵涉的人多,想必后边还有身份更大的人,还是不与她们说了,这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们也安全。 那齐乐瑶想来还不算太蠢的,估计也只是一时被人迷惑了,否则那日她便不会最后承认了这是她自己砸的。 “李大夫,这边。”话落门外传来迎霜的声音以及脚步声。 清凝望过去,迎霜已领着李聿进了房,后边,江砚宸也紧跟其后踏入了房中。 “主子,李大夫来了。”迎霜走到妆匣前,向清凝回话。 听雪扶着清凝往外走去,到了窗前的软榻前坐下,江砚宸已娴熟的坐在了旁边,好似这就是他的寝房一般。 “你瞧瞧,这伤势可严重?”他沉声催促李聿。 李聿朝他点了点头,起身查看伤势,看了之后他转身从药箱中拿出一罐药膏来。 “王妃伤势不严重,伤口不深,养个七八日就好了,这药粉稍后洒到伤口之上,再包扎,这药膏,等伤口结痂之后每日涂抹,不会留下疤痕。” 听完李聿的话,江砚宸这才放下心来。 这宫中的太医他还真是不信,也只有李聿说的话,他才能相信。 李聿是白家派去照料母妃的人,李聿不仅会医术,也会些功夫,母妃生前,便是由他一直照料,后来母妃身死,他便一直照料江砚宸。 李聿为人正直,人也很聪明,否则也不能在那吃人的皇宫里一直安然无恙。 江砚宸封王之后,他便向皇帝将人要了过来,一路跟着自己。 “你下去吧。”李聿提着药箱出了房,听雪忙走过来,拿起那药粉要为清凝上药。 “你们也下去。”江砚宸冷厉的声音落在迎霜听雪耳中,她们疑惑抬眸:“王爷,那王妃的伤?” “我来就好。”江砚宸依旧是面色沉沉,看不出情绪,但两个人已经从他语气中听出了端倪。 两人面上带着浅笑福身:“是,奴婢告退。” 走时,两人还贴心的将门给关上了。 清凝有些不好意思,:“上药这事儿,可以让她们来的。” 江砚宸没说话,径自走到桌边,拿起药粉,再折身回到她身旁,俯下身子,轻手朝着伤口洒下药粉。 “嘶……”药粉浸入伤口,如被恶狗啃噬般疼的清凝倒抽了口凉气。 “让你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这回知道疼了?”他的话如一记重锤落在她脑袋上,敲得她一阵懵。 他竟知道这是自己敲的?清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