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东宫,太子便对陆晚凝发了好大的脾气,没想到他聪明一世竟会娶了这样愚笨的太子妃。 江砚明心里已经起了重新物色日后皇后人选的念头,发生这些事后他确定了陆晚凝没有做皇后的资质。 陆晚凝瘫坐在地泪眼婆娑,目光一路跟着江砚明离去的背影。 就在刚刚,她再一次被他骂了,这一次还让自己禁足东宫一月,还警告了自己别再去找陆清凝的麻烦。 她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掌,眼眸盛满对清凝的恨意。 都是因为她,自己才会被太子这样对待! 秀青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上前跪坐在地,声音哽咽劝道:“殿下,老夫人说了,让你千万保重身子,只要生下太子殿下的孩子,您的地位就稳稳的,千万别再伤心了。” 陆晚凝眸色一紧,对啊,她是太子妃,是太子的正妻,只要她生下儿子,她的地位就稳了,到时候做了皇后,还不是她想干嘛就干嘛。 她擦干眼泪,扶着秀青的手缓缓起身。 “你明日去府中,让母亲给我找个大夫来,好好调养调养。”她抚上自己的小腹,眼神却在发狠。 她跟太子成婚算起来也快有一个月了,却只同房过一次,其余时间太子都待在那些个狐媚子侍妾那里,这叫她如何怀孕! 说起侍妾侧妃,她们也还都没怀孕,可千万不能让她们在她前面怀孕。 “启禀太子妃,臣奉太子之命前来给您送东西。” 陆晚凝听出这是太子身边的贴身近卫段宏的声音,立马坐到凳子上,让秀青去开门。 段宏双手托着托盘奉上,托盘中有笔墨纸砚。 “太子妃,太子殿下交代,让您在明早前将给璟王妃的致歉书写好,再抄录五十份,明日早晨拿着这书去璟王府赔礼道歉。” 陆晚凝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裙边,咬着牙道:“知道了。” 段宏将托盘交给了秀青,躬身行礼后退出了房内。 陆晚凝看着桌上的东西,恨不得直接掀翻。 可想到太子,她只能无奈的闭上眼。 陆晚凝写到后半夜,才将那致歉书写好。 第二天,太子已为她将车马备好。 “你快些去吧,你的致歉书我已命人去贴。” 陆晚凝站在马车前,疑惑问道:“殿下……不与妾身一道去吗?” 江砚明拂袖转身,冷声:“你自己闯下的祸,自己去处理吧,我还得去父皇那里帮你善后。” 陆晚凝不敢再说,默默点头上了马车。 江砚明现在已经是两个头一个大,今天一大早收到梁州那边的线报,林瀚已死,他的人全被梁州总督给拘了! 辛苦养了三年的兵马,江砚宸一下就给他折了大半,他的红焰军人数已达两万,梁州那边斩了一万,祁州还有一万人。 梁州这边出事,祁州那边都不敢有动作,近来已是军饷告急。 这下折了一半,他恨毒了江砚宸。 也明白江砚宸这回,是要出来与他争夺帝位了。 这样也好,他也不必再顾念手足之情! 陆晚凝的马车刚驶到街巷,便有人认出是太子府的车马,开始对着马车指指点点。 “瞧瞧,这就是太子妃的马车,估计现在赶着去璟王府道歉呢……” “是吗?听说她跟璟王妃还是嫡亲姐妹呢,怎么这样污蔑自己的姐姐,真是没心肝!” “我就说,谁会敢和皇妃私通,这查出来可是死罪!” “幸好璟王回来了,否则他的王妃可真的就遭了殃了!” “听说昨天璟王一回来就直接将那些污蔑的奴婢杀了!对璟王妃可真的是宠啊!” 陆晚凝一路听过来这些话,肺都快气炸了,偏偏这时马车又停了下来。 她厉声问道:“怎么停下了,快些走!我不想听到这些刁民的声音!” 车夫声音惶恐道:“太子妃,前面人围了一大堆,堵住了路过不去呀。” “上前驱赶!胆敢挡我的座驾,他们是不想要命了么?” 接着就听到车夫上前驱赶,秀青也上前去看大家都在看什么,一走近,便看到自家小姐熟悉的字迹,秀青无奈跺脚回到了车前。 “太子妃,他们都在看您写的致歉书,旁边还一并贴着周小姐写的……过程。”一听这话,陆晚凝更生气了。 她猛地掀开帘子,厉声道:“都给我让开!” 不掀帘子还好,这一掀,大家都想看看他们大鄞朝的太子妃究竟长什么样,又是怎样一个人能做出污蔑亲姐私通这种事来。 百姓们倒是给她让出了路,但对她的议论更大声了。 陆晚凝不知道,要成为皇后,一个好的名声有多重要。 可今日,她的名声在鄞朝百姓中算是毁了。 马车在璟王府停下,陆晚凝拢了拢衣服,进了王府。 江砚宸并未给她好脸色,见她进来,只是微微颔首。 站在江砚宸身侧的清凝微微福身:“太子妃。” 陆晚凝放低姿态:“姐姐莫要多礼,今日我来,是来向你赔礼的。” 她知道若是这件事不能好好解决,太子不会再宠幸她。 心里再怎么生气,面子还是要做的。 “那件事也是我大意了,实在是妹妹担心姐姐一时冲动,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来,才会冲动了。” “你看,致歉书我已写了,也来道歉了,姐姐可否原谅妹妹这一回?” 清凝轻笑,眼底却看不到笑意:“既是误会,现下误会已除,便当它过去了,只是希望太子妃日后说话做事一定考虑后果。” “今日是我,若是哪日惹了不好惹的,那便不好了。” 陆晚凝皮笑肉不笑,手指都快被自己掐烂了。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往日都是她训她!如今做了太子妃,竟还不如在陆府! “姐姐说的是,妹妹今后一定谨言慎行。” “太子妃是忙人,清凝就不留你了。”清凝无情送客,没有任何顾忌。 江砚宸没说话,他的目光却一直在清凝身上,此刻唇边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比起初进王府,她的确成长不少,不过,她本来就聪明心细,只要稍加教导,应付这些事便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