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在理啊……”</p>
诸如此类的声音传入沈行之耳中，令他眸中翻涌的墨色更深。</p>
下一刻，又有人站了出来跪下，声音尖锐刺耳。</p>
“臣，冒死恳请陛下焚烧妖女，以绝后患！”</p>
除他之外，陆陆续续有人站起来，一句接着一句的以死劝谏让沈行之怒极反笑。</p>
“好好好，朕的大臣竟这样齐力同心！”</p>
“既是冒死，那便叫朕看看你们的决心！”</p>
他暴怒的声音落在殿中，将那交头接耳的嘈杂声尽数压下。</p>
一时间，朝堂纸上静得可怕。</p>
有人退了，有人认罪，只有那李琰还跪得笔直。</p>
他颤抖着身体抬起头，额上已见血痕。</p>
像是已经对他失望至极，李琰眼中翻涌上泪光。</p>
“臣李琰，冒死请谏。”</p>
他震声说完，蓦然起身撞上那大殿的柱子。</p>
一时间，血如泉涌，染红地面。</p>
众臣心中发颤，沈行之的眸中却只有化不开的冰山。</p>
“除了他，还有吗？”</p>
他开口，声音如地域索命阎罗，令群臣失声。</p>
闹剧收场了，沈行之谁也没有放过，朝堂之上半数大臣入狱，朝中人心惶惶。</p>
处置了这些人，他却并没有觉得痛快。</p>
下了朝，他又吐出一口血，脸色肉眼可见的憔悴。</p>
周宁海看着他一路跟着伺候上来的主子，心中不忍，便还是大着胆子劝了一句。</p>
“陛下，您要保重龙体啊。”</p>
沈行之闻言瞥了他一眼，唇角落下一个苦涩的笑，叫周宁海不必跟着了。</p>
他跌跌撞撞地跑去冰室，顶着刺骨的寒冷握着江绾桐的手，眼中笑泪交织。</p>
昔日会心疼他，为他温柔拭泪的人如今躺在这阴冷的寒床上一动不动。</p>
他几乎控制不止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冰上又凝结成霜。</p>
“绾桐……我为你报仇了，你看到了吗？”</p>
沈行之抱着她，絮絮诉说着。</p>
“我挑断了江语怜的手脚，让她成了一个废人。此后，她会日日受刑，以血偿命。”</p>
“还有那些大臣，我贬了他们的官，让他们去疾苦之地，这辈子都无法回京。”</p>
“还有李琰，他死了，自杀的。他劝我烧了你的尸体……他根本就不记得你的知遇之恩，他们……他们都变了。”</p>
说到这里，他似乎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对的事，脸上终于有了笑意。</p>
不过那一抹笑转瞬即逝很快就成了苦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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