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厉九川嗅到最多的，还是恐惧。</p>
恐惧的味道从每个人的眼神里溢出来，每当他们叩拜神像，祈求声犹如凄楚的哀悼。</p>
厉九川的眼神从窗外收回来，“你说，凡人这种存在，除了能筛选出新的传承者而外，对他们还有什么好处呢？”</p>
“啊？你怎么突然想问这个。”</p>
炎琥下意识抓了把头发，又无奈道，“于兄大概只和曜日府，督神府，各种书院等等这些势力接触过吧？以他们的修炼方法，确实是不太能用得上凡人，顶多就是拿来做苦力，又得防着他们叛乱，所以都是奴籍。但是天宫他们的修炼方法和你以前见过的不大一样。”</p>
厉九川接过话茬，“所以圈养凡人对他们来说，是修行很重要的步骤吗？”</p>
“这，怎么说呢？确实是吧。”炎琥有些纠结，支支吾吾地道，“只能说他们没准备修炼之前，凡人都会被他们养的很好，比上水渡的好太多了，可是修炼的时候……”</p>
“就惨不忍睹？”</p>
“可不是嘛，所以他们一般不会出现，准确说是不会在凡人面前显圣。如果你以凡人的一生来看待他们，只要不遇上神灵显圣，这一辈子也就舒舒服服地过去了，但若遇上灾年，就没几个人能活下来。”</p>
“就是长时间的休养生息，加上短时间的灭绝？”</p>
“差不多。”</p>
“所以这样的小国，应该有很多吧？”</p>
“对，一般隔着险山恶水，都互不相见。但是凡人形成国家势力，周围需要这样的力量为之对抗，可是上水渡的传承者才不会浪费时间在替他们保家卫土上，所以天宫或者山神殿的属国，与上水渡管辖地域接壤的地方，还有很多中立小国，作为避免争端的缓冲。”</p>
厉九川摸着下巴道，“虽然杀死传承者不容易，可灭掉凡人应该很简单吧，五方势力为什么不和督神府之类联手，把这些羊圈都灭掉，籍此来削弱他们？”</p>
“也不是没有人这么干过，但后来都遭到天宫和山神殿的猎杀针对，而且凡人生得很快，再从别的地方抓来一批，很快就又成型了。”</p>
炎琥说着，抓起案几上的烟海卷轴，“看，书卷上是有记载这些事的，杀杀抢抢的根本解决不了这些纷争，后来圈养国和中立国就变成了正统势力和天宫他们争斗的战场。</p>
因为他们圈养的这些小国根本不够用，必定要将爪子伸向中立国，各方势力每年都会来剪除天宫和山神殿的羽翼，也就是常说的天宫战。山神殿出得人比较少，也就省去了。</p>
然后每隔三年，杀完天宫后剩下的天才就会参加五方地域之间的争斗，叫五方战，一般用来确定五方大地的排名，窥视未来孰强孰弱的趋势。”</p>
厉九川点点头，“涉及还挺广的。”</p>
“凡事总从忽微起嘛，再大的事，归根结底也都是鸡毛蒜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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