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进暗道，一个斜坡出现在眼前，坡道光滑倾斜向下，絜钩十三率先钻进去，紧接着是跟随的两人。</p>
厉九川也跳进坡道，不一会功夫就看见了光亮，他瞳孔缩成圆点，无需适应便看清了周围环境。</p>
原来方才的神殿建在山上，而山下围绕着大片村庄，从这里俯视向下，以传承者的目力，一切都清晰可见。</p>
“我们留在这里就行了。”蜚笑眯眯地从他身后钻出来，“去吧十三，看你表现。”</p>
“是。”</p>
光头少年戴上兜帽，身影在几个起伏跳跃间，融入了山下村落。</p>
剩下两人分别在村子进出要道附近潜伏下来，明显是在压阵。</p>
厉九川看着山下光景，出声道：“我想问问，这孩子传承度还不曾圆满，怎么就打算晋升体兵了呢？”</p>
蜚答道，“因为不需要浪费遗玉，他晋升的过程中传承度就能达到一百，如果是山上那座城，八十左右就可以准备晋升了，但他没有资格。”</p>
“哦？”</p>
“对于传承者来说，直接污秽凡人，会死得太快，尸体传播污秽也远不如活人传得快，絜钩十三晋升的难点在于，疫病的传染速度和污秽致死的时间。”</p>
蜚双手抱胸，轻松地解释道，“不过他已经在一月之前传下了絜钩神像的卷轴，这些凡人们虽然会警惕，但也不能违抗天宫的命令。”</p>
厉九川若有所思道，“你是说，山脚下这个村子，会都死于絜钩污秽？”</p>
“是死于絜钩的晋升，公子。”蜚轻声笑道，“您将看见絜钩最本质的力量，和天宫道者应该如何控制它们。”</p>
两人不再说话，而在接下来一柱香时间里，絜钩十三已经游走了整个村落，然后光明正大地站在人最多的道口，张开双臂。</p>
兜帽脱落下来，露出少年的面容，他头颅上的刺青绽放出红褐色的光芒，一只巨大的虚影在他头颅上方蠕动，挣扎，仿佛一只即将脱壳的幼鸟。</p>
村民们惊恐不已，纷纷跑回家，房门紧闭，鸦雀无声。</p>
蜚赞道，“不错，准备得很到位，甚至省略了入梦的过程，看样子十三有血路争夺的野心。”</p>
厉九川看向他，“血路争夺，是杀死所有同类传承者使得传承圆满的路子吗？”</p>
“是啊，本来按论降圣的法子就快，如果走传承归一的血路，就更快，而且更强。”</p>
“按论降圣？”</p>
“嗯，公子有没有听说过一些对于传承种的描述，譬如：有鸟焉，其状如凫而鼠尾，善登木，其名曰絜钩，见则其国多疫。”</p>
蜚说着，他紫色的面具直勾勾地对上厉九川的眼睛，“如果按这样的描述，来施展絜钩的本性，无需传承者主动汲取灵源，种子本身就会——发了疯一样，自己修炼。”</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