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厉九川一字一句地问道，“玄——天——信——徒？”</p>
“是又如何……”</p>
那人话音刚落，眼前景色陡然一变，只见一尊头嵌人面，生犄角，长骨瘤的怪物森然盯着自己！</p>
它参差的利齿间滴落涎水，滴滴答答掉落在他脸上，粘稠的质感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产生一阵阵窒息的眩晕感。</p>
紧接着，脖子上突然传来剧痛，他艰难地睁开眼睛。</p>
只见幻象层层褪却，眼前竟是一片泥土沙石，他正想抬手摸摸真假，这才发现自己是被踩住脖颈，死死摁在地上！</p>
源自高位传承的压迫感让他颤抖个不停，几乎失禁。</p>
“你们有几个人？”</p>
“……”</p>
“为什么要来西金？”</p>
“……”</p>
这可怜虫的嘴角溢出白沫，脑袋涨得发紫，他试图开口，却发现曜日府的混蛋根本没有松脚的打算！</p>
厉九川睁大的眼睛仿佛直通幽冥，漆黑中分不清是兴奋还是冷冽，他自顾自地开口道，“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自己看好了。”</p>
嘎巴，一声脆响过后。</p>
厉九川松开腿，地上的尸体开始溢散黑烟。</p>
不多时，半颗黄豆大小的遗玉浓缩了主人一生的精华，安静地躺在地上。</p>
厉九川捡起遗玉，直接丢进嘴里，钢牙碎玉，他仿佛嗅到血债的味道。</p>
来自遗玉混乱的污秽开始蔓延脑海，眼前时而冒出一片五光十色的天空，时而飘过凡人种地劳作的景象，厉九川很快“抓住了”某些诡异的画面。</p>
先是一个简陋的祭坛，周围环绕着红色的水流，然后是一座修建在木屋里的石房，最后是一张模糊不清的脸，他的左眼嵌着一颗朦胧的玉石。</p>
厉九川“看”到这里，污秽已经蔓延到心锚无上的袍角，后者抬手一掸，污秽便尽数消弭，厉九川也随之清醒。</p>
“倘若能再多看见点什么就好了……”</p>
他兀自念叨着，就像一点都不知道方才行径是何等凶险一样。</p>
也就是仗着“无上玄天”这强悍的心锚，厉九川才能无所顾忌地，放任污秽流窜到脑海乃至魂灵，换作其他人，早就原地秽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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