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裸虫？”琴师长接着问。</p>
“不知道……”</p>
厉九川忽然觉得很累，很困，渴望就此睡去，但他忍住了。</p>
“我刚刚是不是失控了？”</p>
“还好，你只是站着不动，言乐先发现异常，拿抹了黄柏脂的帕子捂住你鼻口，然后就把你送到这来了。”</p>
琴师长微微松气，莫予不说话，他眼神变化片刻，缓缓松开摁着厉九川刺青处的那只手。</p>
“摧毁刺青就能杀死我吗？”面色苍白的孩童神情疲惫地问。</p>
“用二阶灵源就可以。回头传承总纲和神通课都能教你。”莫予脸上忽然又露出笑。</p>
“接下来两个时辰你都不能出去，时间到了自然有人告诉你。”琴师长拿出一只雪白手帕，擦掉他额头和鼻尖的细汗。</p>
“是。”</p>
厉九川就这么躺在地上，伴随着松香气息，沉沉地睡了过去。</p>
……</p>
……</p>
他睡了前所未有的一个好觉，以至于被人搬出柏室都没有反应过来。</p>
等厉九川醒来的时候，他看见身旁躺着一具僵硬的尸体。</p>
尸体向来不是可怕的东西，问题是厉九川认得这死人，他是云州牧云王的世子，史荐。</p>
更重要的是，他手上还沾着血迹，史荐胸口有一处破洞。</p>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先来的是莫予，还有一群墨蓝武服手执长剑的人，接着是白须老头，琴师长，葛夫子……</p>
所有人都看见面色苍白的孩童坐在地上盯着自己指间血迹，旁边是史荐的尸体。</p>
没人说话，书院守卫们拿起青铜剑对准他。</p>
“你不说点什么？”莫予有些诧异地道。</p>
“说什么？说人不是我杀的，你们信吗？”厉九川翻了个白眼。</p>
“要跟九禾说吗？”琴师长问白须老头。</p>
“不了，把看守柏室的护卫都叫出来，查查谁把厉九川喊醒的。还有，谁上报史荐死了也找出来，把史荐最近得罪的人列个名单，还有这小子也是。”</p>
白须老头反应很快，相当冷静。</p>
“那他人怎么办？”</p>
莫予从腰间取下一条金丝软绳，把厉九川双手从背后捆好。</p>
“暂时关在海牢。”</p>
“是，院首大人。”</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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