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话说吗？”</p>
低沉略带沙哑的熟悉嗓音，随着皮靴踩在地面的声音一起，清晰得像是鼓槌凶狠砸下，让降谷零头晕目眩。</p>
“……”寂静过后，那男人的呻吟停下，忽然嗬嗬地笑了起来。</p>
“我没、没错。”他断断续续地道，“你是、最成功的试验品，可惜、当初实验没能、继续……可惜，你注定、没办法……”</p>
贴近血肉的沉闷枪声，彻底截断了他的声音。</p>
而降谷零却因为那段话中的内容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p>
“谁？”松田阵平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p>
降谷零猛地惊醒，警兆顿生，迅速后退了一步。</p>
连着三道仿佛响在耳边的枪声，褐色的木门震荡不止，夹层的钢板发出刺耳的咣当一声。</p>
大概是门锁被子弹直接暴力摧毁。</p>
随着反震的力道，门晃晃悠悠地打开了。</p>
看清室内的情况后，降谷零像是被人用力扼住了咽喉，呼吸陡然艰涩。</p>
第58章 </p>
松田阵平没费多少力气, 就找到了所谓的新年礼物的位置。</p>
但是……</p>
[为什么是档案室？我特意……]</p>
特意让人整理了一部分过去已经废弃的研究资料，打算引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过来，让他们意识到白兰地的负责范围。</p>
松田阵平这几天刻意让自己忽略的计划立刻从脑海的浮现，当即受到了规则的警告。</p>
他脚步晃了几下, 勉强将手按在门把上稳住身体, 努力平复那股强烈的眩晕感。</p>
但是再睁开眼时, 眼前木门上纹路时而扭曲旋转，时而交错纠缠，安静的暗道忽然多了许多诡谲的声音，像是有无数无形的存在在他身边窃窃私语。</p>
松田阵平下意识地摸向衣兜。</p>
[还不到24小时, 你现在吃药，等下没办法去见他们两人了。]希拉苦恼地提醒。</p>
松田阵平将手从装着药片的‘打火机’上移开，深吸了一口气, 推门走了进去。</p>
他不是第一次收到这种礼物。</p>
有一些是对白兰地表露过恶意, 但是因为组织的原因它不能够处理的成员，等到失去价值之后。就会这样以礼物的名义打包送过来。</p>
还有一些是十多年前的他经历的一些实验的研究人员, boss当榨干他们的能力，或者是他们有了二心之后，也可能会被送给他。</p>
正是因为这些礼物, 让他听到新年这个词，都有点轻微的不适。现在他一年中最不想过的，大概就是这个节日了。</p>
不过这次勉强看清那个被捆着的人后，松田阵平却松了一口气。</p>
这个家伙他记得, 在加入组织之前就已经因为私自做人体实验被通缉, 走投无路的时候不知怎么搭上了组织的线, 才逃过警方的追捕。后来加入组织后，就负责他的实验。</p>
对于这种人, 松田阵平虽然更希望能把他交给法律制裁，但真要动手的话，也已经没有太多抵触。</p>
松田阵平向他走近。</p>
每走一步，房间内色彩就越发的混乱而拥挤，一切物体都失去了原本的形状，耳边的声音也越发的诡谲。低沉嘶哑的呓语，高昂尖锐的怪笑，还有细微的嗡鸣声。</p>
嗡鸣声？</p>
松田阵平盯着面前的家伙，意识到他身上带着某些电子产品，比如微型摄像头或者窃听器。</p>
好烦。</p>
松田阵平开了一枪。</p>
于是混乱的声音多了一股。</p>
松田阵平已经完全看不清了，他凭借着直觉对准那个扭曲的色块，快速开了几枪。</p>
对方好像又说了什么。让希拉帮他调整了听觉后，松田阵平无声地叹口气，走过去问，</p>
“还有话说吗？”有遗言吗？</p>
结果对方发表了希望再用他做实验的暴言。</p>
松田阵平拧起眉，被他这种没有人性毫无道德观的“科研精神”恶心了一下。</p>
他弯下腰，用枪抵着色块的顶端一点点下滑，直到可能是心脏的位置，才感觉到一点异样的触感。</p>
松田阵平近距离扣下扳机，感觉到温热的血液飞溅，那一点嗡鸣声彻底消失了。</p>
取而代之的是门外轻微地悉索声……</p>
松田阵平心脏紧缩了一下。</p>
谁？！</p>
降谷零站在门口。</p>
第一眼看见的，是铺天盖地的猩红。凌乱斑驳的血迹大片大片地飞溅在一排排的档案柜上。血迹顺着灰白色的柜壁向下蜿蜒，如同垂死的人留下的抓痕。</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