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炮声!我决不允许你侮辱他的尸体。”士官只能用大喊大叫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夜启明嘴角轻轻上扬,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要是露出这种微笑准没好事,“如果你说这是侮辱尸体的话,那你呢,隐瞒事实,洗脑手下,甚至,让所有人带着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源石炸弹?” 漆黑的火焰从地面爬起,将即将破碎的尸体吞噬殆尽。 “怎么?不敢动手?你的愤怒呢?发泄啊,让我见识一下你们维多利亚的意志啊!”夜启明的火焰吞噬了那个尸体之后还在朝着四周的人蔓延而去。 “就因为我的能力诡异,就因为你心里知道自己没有支援?就因为你知道你们已经被抛弃了?而你只为了你那所谓的军衔而对你手下的人隐瞒这一切?” “够了!这是侵略!我们只需要战斗!死在战场上才是我们的归宿!”士官不知道是被夜启明戳穿了恼羞成怒还是怎样,突然朝着夜启明冲来。 但他突然感觉自己下半身失去了知觉,低头一看,自己从腰部到脚全被冻住,霜星淡漠的走过来:“用不用我帮你清醒一下脑子,你们的维多利亚早就因为你们是感染者而抛弃你们了。” …… 维多利亚的那些士兵除了脑子不太正常的士官,其他人都还算正常,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已经是感染者的事实,医生来对他们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他们大多感染矿石病没多久。 但他们还是没选择留下,谁知道为什么呢? “谢了,夜启明,”guard坐在篝火边上,“刚才那个情况要不是有你感染者的崩解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被解决。” “没事,不必在意,”夜启明将天火大剑插在地上,靠在上面,“不是什么难事,倒是你,感染情况怎么样了,别说你心里有数。” 珀茜瓦尔也问道:“是啊,你腿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guard把裤腿掀开,“只是先前突围的时候被还没死透的士兵砍的,我简单处理了一下。” “你这都要化脓了,想死就直说,我帮你一把。”夜启明拿出自己的明辉之刃,“你歇着吧,我帮你处理处理伤口,这两天不用节省,多吃点。” 霜星无奈的说道:“你说话别带那些歧义,夜启明他的意思是让你多吃点东西,他帮助恢复的手段会消耗你本身的体力。” “嗯,谢谢。”guard点点头。 珀茜瓦尔想让guard分神,减轻一些处理伤口时的疼痛,便问道:“说起来,你第一次见到感染者崩解是什么时候?” “我第一次看到感染者崩解是在一片湖水的中心。那时我七岁,天真无邪,最大的理想是成为矿区联防队的队长。不仅晚上不用被催着睡觉,还能穿一身雄赳赳的制服,拎着大功率手电筒到处乱晃。 在雷姆必拓,几乎每个大家庭都以矿脉为生,我们开采,我们加工,我们用尽一切方式防止自己被感染。但那是源石,所以意外还是会发生。有一天,大人们提早回了家。 妈妈和婶婶们在客厅的角落窃窃私语,男人们一言不发,只是抽烟,直到满屋子都是呛人的烟雾,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一边咳嗽一边在客厅里疯跑,想象自己是个矿脉探险家,在山谷间的浓雾中寻找属于我的矿场。 直到父亲把我拎进自己的房间,让我去睡觉。 我记得第二天我醒得比平时早,大概是想去偷拿一罐碳酸饮料。我发现奶奶正坐在客厅里,身边放着她的行李,她说她要出趟远门。 我闹着要跟她一起走,她拗不过我,当然,她总是拗不过我,奶奶答应我可以和她走一小段路,然后我就要乖乖回家。 我们远远看见了一片盐碱湖,那片湖只有雨季会出现,很浅,但那一年的雨水格外地多,所以,我简直看不到湖水的对岸。 奶奶不让我往前走了。我答应了她。她甚至要我发誓——只有在入学的时候她让我发过誓,要我做个好孩子。但我已经不是个好孩子了。所以我偷偷跟着她,一路到湖边的灌木丛,我躲在那后面。 奶奶上了一条船,船上还有几个人,我记得他们的身上都长着奇怪的石头,还有个人裹在毯子里。船夫启动了发动机。我还站在岸边,小船渐渐隐没在了雾气中。 我有点搞不清楚情况,脑袋昏昏沉沉,奶奶路上什么都没和我说,我们好像只是牵着手在郊游。 我刚打算往回走,琢磨着回家之前去哪里吃顿早餐。然后,我听到了一声如同水晶碎裂的声音。 我回头,源石粉尘喷散开来,和雾气混合在一起,在阳光下散射出怪异的光芒。就像一个梦。” 不知道什么时候,雷德也走了过来:“所以,你是这样被感染的?” “不,那次我运气很好,仅限那次。也许真的是一个梦,一个夏天清晨的幻觉。只是我之后确实没再见过奶奶,家里的人也不再会提起她。” “她” “她平日里就是个很缜密的老妇人。她不应该让孩子跟着她的,这很危险。但我想她如约定俗成般走向死亡的时候还是做了一个自私的决定。” “‘死前多看看自己的孙子’,说不定她本打算给我一个拥抱呢。呵。我想起来了。我甚至没来得及给她看我那个学期的成绩单。” “唉,对了雷德,那些维多利亚人走到哪里了?”珀茜瓦尔叹了口气。 “他们在距离我们营区仅几百米的地方扎营下来,虽然夜启明那么说,但我们不能排除他们后面跟着斥候部队的可能性。”雷德朝着夜启明点点头。 “行了,闲聊就到这里吧,雷德,一起去看看吧。”夜启明拍了拍身上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