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又凝真的搞不明白，他到底要搞哪样？</p>
殷时律脚步一顿，淡淡的道：“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住在哪。”</p>
很显然，这一路上钟又凝一直都不肯让他知道。</p>
防着他跟防小偷似的。</p>
钟又凝道：“如果你想知道我的住址，那我可以告诉你，别白费力气了。”</p>
殷时律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里翻涌着情绪：“钟又凝，对你来说，我现在就是敌人是么？”</p>
钟又凝隐着心脏的钝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你觉得是，那就是吧。”</p>
这样的回答，让殷时律觉得有些似曾相识。</p>
好像，他曾经对钟又凝也说过。</p>
殷时律黝黑的眼瞳里，满是自嘲。</p>
他无声叹息：“你一个人住不安全。”</p>
钟又凝十分客气：“谢谢殷总关心，我住的地方很安全。”</p>
殷时律心头松懈下来，幸好她不是和叶飞沉住在一起。</p>
“殷总还有事么？没事的话赶紧回去吧，我很累了，需要休息。”</p>
虽然是在街道上，但殷时律听出了钟又凝驱赶的意味。</p>
他嘲弄着：“你现在就这么不想见我？”</p>
“当年和白瑶发生的那些事我都解释清楚了，你为什么对我还是这个态度？”</p>
殷时律走上前低头看着她，眼底的受伤微红被镜片遮挡，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沉，仔细听，还带有颤意：</p>
“告诉我钟又凝，为什么？”</p>
钟又凝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p>
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从心底里透出的不理解和茫然。</p>
殷时律是真的不懂为何。</p>
钟又凝感到心累，却还是耐着性子道：“因为太晚了。”</p>
“一切都太晚了殷时律。”</p>
殷时律眼底的冷漠凝结成了一种偏执：“我认为不晚，你一直都因为白瑶和我生气，现在又在闹离婚，我已经将当年很多误会解释清楚，你应该开心才对，为什么会说晚？”</p>
钟又凝直接笑了出来。</p>
也不知道自己是被气笑的，还是因为无可奈何笑的。</p>
“殷时律，如果你一直想和一家公司合作，但这家公司却一直拒绝你，拒绝到你心灰意冷，彻底不再期望，等你已经和其他公司合作时，那家公司却突然找你想要和你合作了，你什么心情？”</p>
殷时律听懂了，他沉声道：“我不会开心，因为这家公司错过了我最想合作的机会。”</p>
果然，只要涉及到利益，殷时律能瞬间明白。</p>
可是触及到情感，他就像个懵懂无知，牙牙学语的婴儿。</p>
一切都要从零开始，</p>
钟又凝笑容泛起深深的苦涩：“我就是你，你就是那家一直不肯和我合作的公司。”</p>
殷时律怔住。</p>
他好像，懂了。</p>
钟又凝：“所以殷时律，晚了就是晚了，无论再怎么弥补都不会再回去了。”</p>
说完，钟又凝转身不作任何留恋的离开。</p>
殷时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像空了一块，骤然下坠。</p>
他失措的追上去，攥住她的手腕，紧紧的捏住不肯松开。</p>
但他竟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p>
好像，说什么都晚了。</p>
钟又凝沉默的看着手腕上男人青白的手，她抬起眼，冷静的问道：“殷时律，你爱我吗？”</p>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问起他这个问题。</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