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栀看这个老金笑眯眯的眼底闪过不屑,大概猜到他的身份了。&lt;/p&gt;</p>
陈县令去了包厢,隔绝了外面的喧闹, 叹息一声道:“这个老金就是商会会长,操控粮价,下官却奈何不得他,深感惭愧。”&lt;/p&gt;</p>
沈南栀冷哼一声:“他也够嚣张的,收拾这种人得用阳谋,让人挑不出你的毛病来。&lt;/p&gt;</p>
我有两个计谋,陈大人要不要听一听?”&lt;/p&gt;</p>
陈县令惊讶看她,自己一个法子都想不出来,满心的无力感,杨公子竟然有两个?&lt;/p&gt;</p>
“愿听其闻。”&lt;/p&gt;</p>
沈南栀突然起身,猛地打开了房门,一个伙计差点儿摔进来,竟然在偷听!&lt;/p&gt;</p>
“对不住客人,小的是来续热水的。”&lt;/p&gt;</p>
“刚上了茶,还没喝一口就来续水呀,要不你留在这儿,专门续水?”&lt;/p&gt;</p>
“不,不敢打扰客人,小的告退。”&lt;/p&gt;</p>
“慢着,这房间还有别的偷听门道没有啊?你自己撤了,否则等我找到,就没这么好说话了。”&lt;/p&gt;</p>
伙计擦擦冷汗,他太谨慎了,竟然知道还有别的偷听渠道?&lt;/p&gt;</p>
“小的不明白客人说什么……”&lt;/p&gt;</p>
沈南栀看他冥顽不灵,随手把房间摆设的花瓶给摔了,伙计面色发白:“客人,你这是做什么?”&lt;/p&gt;</p>
沈南栀又撤掉墙上的画,只要是觉得碍眼的东西都给收拾一遍,在屏风后面找到一排排的小铜管儿。&lt;/p&gt;</p>
“这是什么?”&lt;/p&gt;</p>
伙计面无人色, 铜管儿传音效果好,隔着几个房间都能听得清清清楚楚的,竟然被他给发现了,这该如何收场?&lt;/p&gt;</p>
还是掌柜的亲自过来道歉,“对不住,这位公子请息怒,是小店的错,小店儿给您换一间厢房。”&lt;/p&gt;</p>
“不要了,父母官的谈话你们都敢偷听,这是藐视朝廷呢,这样没有隐私的茶馆,谁还敢来?&lt;/p&gt;</p>
我这就出去,跟大家讲一讲你这茶楼有多少见不到光的东西。”&lt;/p&gt;</p>
“别,客人有话好好说,小店儿愿意满足你的要求,千万别闹大了,算小老儿求求客人了。”&lt;/p&gt;</p>
掌柜的又求陈县令,他则看着沈南栀,让她做主。&lt;/p&gt;</p>
“捐赠一万两银子给县衙,这事儿就算了。”&lt;/p&gt;</p>
“一万两银子,这不行,卖了小店儿都不值这么多银子。”&lt;/p&gt;</p>
“五千两,不能再少了,你可以问问你幕后的东家。”&lt;/p&gt;</p>
掌柜的只好去找正主,他不敢做主的 ,也没那么多银子呀。&lt;/p&gt;</p>
伙计重新收拾了房间,沈南栀也没有换厢房,现在才是安全的。&lt;/p&gt;</p>
陈县令佩服道:“惭愧惭愧,下官都没有杨公子警惕心高啊,差点儿坏了大事儿。”&lt;/p&gt;</p>
沈南栀摆摆手:“陈大人无需介意,只能说你太老实了,跟贪官污吏斗, 就得比他们更狡猾,更阴险,更无耻,方才有胜算,你是君子,怎么斗得过小人呢?”&lt;/p&gt;</p>
这让陈县令若有所思,他一直被这些乡绅富豪们压制着,想做什么都施展不开手脚,除了自己生闷气没有一点儿办法,或许应该换一换思路才行的。&lt;/p&gt;</p>
“还请杨公子不吝指教。”&lt;/p&gt;</p>
沈南栀道:“第一种是下下策了, 既然陈县令不好对粮商们出手,可是那么多饥寒交困的灾民们自己找到了粮商的仓库,他们活不下去抢了粮商,跟大人可没关系。&lt;/p&gt;</p>
但是大人也落个监察不利的罪名,可大可小, 对你的任职履历不好。”&lt;/p&gt;</p>
陈县令刚亮起来的眼睛又黯淡下来,一咬牙道:“若是万不得已,拼着前程不要,我也会救助百姓的。”&lt;/p&gt;</p>
沈南栀淡笑:“我都说是下下策,肯定有上上策了, 陈县令还能立功呢,这下下策咱就弃之不用了。”&lt;/p&gt;</p>
“什么是上上策?”&lt;/p&gt;</p>
沈南栀跟他大致讲了一遍,陈县令恨不得跪下拜师了, 杨公子真乃当世诸葛呀。&lt;/p&gt;</p>
没等他吹彩虹屁,外面走进来金会长, 他竟然是茶楼的东家,对县城的掌控力不容小觑。&lt;/p&gt;</p>
“陈大人,是在下的错,只是你要五千两银子可就过分了, 看在大家共事儿这么多年的份儿上,这事儿就算了呗。”&lt;/p&gt;</p>
金会长大名金昌盛,是个很旺财的名字,家里世代经商,实力雄厚, 只是商户身份低微,又没有读书人改换门庭,金昌盛就另觅捷径,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了京师的侯爵做二房夫人, 给侯府孝敬,取的侯府的庇护,在当地发展的更壮大,几乎是县城一霸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