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是不是不太正常?要是有力气没地使,就去外面挖几亩田!” 她踢了他一脚,腮帮子气鼓鼓的。 谢长砚摸了摸小腿,有些痛,他委屈道:“刚开荤没办法,王妃多担待一些。” 姜姩懒得再理她,缩到了角落里。 谢长砚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勾唇笑了笑:“行了,睡吧,明天好学规矩,改改你的臭毛病。” “我不学,你毛病最多应该你学,”她反驳着。 谢长砚含笑不语,直勾勾看着怀里的人,试探开口:“要不……就一次?” “啪”的一声,姜姩打了他一记耳光,背过身去离的老远。 谢长砚摸着脸,似乎是被打了也是一件幸事,还有些意犹未尽一样。 他有些懊悔,为什么要把床造得那么大,每次能让她离的老远。 翌日,刘启舟端来了所谓的“催孕药”,共有两碗,一碗黑乎乎,一碗绿油油。 他战战兢兢走了进来,手都有些发抖,刘启舟一说谎或干坏事就会如此,眼睛眨呀眨的。 他道:“王爷,王妃,这是催孕药,喝了对子嗣一事有助。” 说完话,脸就蹭蹭红了上来,眼睛眨个不似进了风沙,谢长砚无语凝噎。 他轻轻放在桌上,姜姩原本还静静吃着早饭,一听此话把筷子重重拍在桌上,“我不喝。” “你不喝,那也行,本王待会要去上朝,参你爹一本,让他去牢狱玩玩可好?”语气淡淡,却是明晃晃的威胁。 姜姩愣住,眼底渐渐暗淡,眼尾开始泛红,在桌底下搅着衣袖。 谢长砚接过汤药,把那绿油油的放在她面前,温声哄着:“快喝吧,乖一些。” 姜姩抬头看她,唇角的笑就像刀子一样刮着她的心。 转头盯着面前的汤,眉头紧蹙,又瞥了一眼他面前的汤,问道:“为什么颜色不一样?” 刘启舟已经满头大汗,一开口说话就觉得他在颤声:“回王妃的话,这……” “本王又没事,是你身子过于羸弱,这才不一样,本王这碗是降火消暑的,”他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刘启舟急忙附和:“正是呢,王妃及笄不久,身子是羸弱。” 姜姩端起碗有些纳闷,“我身子一直好好的,什么时候羸弱了?” 刘启舟不再敢说话,已经汗流如柱。 谢长砚笑道:“是怀子嗣一事上羸弱,不是说你弱柳扶风,快喝吧。” 姜姩咽了咽口水,为了父亲,她几口就喝下,还怪甜的,清香扑鼻。 把空碗放在桌上,便也没了吃饭的心情,她道:“我吃饱了,去外面逛逛。” “那你去吧,”谢长砚出奇的答应干脆。 待她出了门,谢长砚急忙端起碗一饮而尽,塞了满嘴的蜜饯。 刘启舟松了一口气,弱弱开口:“王爷,以后能不能别让我来送药了,我心思良善纯真,说不了谎。” “每天送三次来给王妃喝,说漏嘴你自己知道下场如何!”他嚼着蜜饯,虽说的含含糊糊,可也听个明白。 刘启舟擦了擦汗,真是难为情。 姜姩快步走远后,寻了个无人的草丛,想把汤给吐出来。 弯腰干呕半天也没用,正想咬咬牙伸手抠嗓子呢。 就听到一记颇为年老的声音灌入耳中:“想必这便是欲亲王妃吧,老奴是王爷喊来教您规矩礼仪的。” 姜姩吓了一跳,赶紧收回到了嘴边的手,被人撞见狼狈的一幕。 有些尴尬,因此小动作很多,一会儿摸摸头发,一会儿理理衣裳。 最后故作端庄姿态,道:“我就是,二位嬷嬷就是来教我规矩的?” 面前站着两位年过五十的嬷嬷,身后还跟着个小太监。 “老奴\/奴才见过王妃,”三人跪地行了个礼。 姜姩有些无措,刚刚到上京时,沈含竹给她请了教习嬷嬷。 可她实在玩心大,又有燕行简这个有些似纨绔子弟的青梅竹马带着,两人天天翻墙跑出去玩。 可好歹也是官家女儿,见过一些场面,道:“免礼,起来吧。” 三人站起身,一位嬷嬷道:“老奴是教您规矩礼仪的,您唤老奴一声李嬷嬷就行。” 另一人道:“老奴是教您如何服侍王爷的,您唤老奴一声王嬷嬷就行。” 姜姩笑了笑,两位嬷嬷见她初长成,还有些稚气未脱,容貌又很清丽,想必是个好伺候的主。 便也放宽心,走近道:“王妃可有时间?现在便可以开始了。” 姜姩很不想学规矩,她之前学过几天,又枯燥乏味,又消耗精力。 可这由不得她,便回道:“现在就行。” 已至八月中旬,日头正盛,最是炎热酷暑,这种季节就该躺着不动。 属砚阁中,姜姩却被迫走来走去。 李嬷嬷正教她行走坐卧,拿着根戒尺指导,面色很是慈祥和蔼,一直含着笑容,时不时还昧着良心夸几句:“王妃可真聪明,这是老奴教过最好的学生了。” 她是不敢斥责欲亲王妃的,戒尺只是用来提点她的姿态。 姜姩苦着一张脸,似提线木偶般走来走去,欲哭无泪。 翠梧仙梧伤好了大半,便迫不及待出来照顾她。 和桑璇笔直的站在一起,她们三人原本也不用学规矩。 只因帮着姜姩逃课,因此王嬷嬷便也顺带着教教她们。 王嬷嬷一直以来都是教女子闺房事的,忽然转成教礼仪,倒还能适应。 翠梧仙梧都是学过不少的,因此少挨了骂,桑璇就惨了。 “桑璇姑娘,你的腰太直了,作为丫鬟就是下等人,不能在主子面前挺那么直,在其他丫鬟面前倒是可以。” “你的脚放的不对,这眼睛也不对。” “你瞪着我干嘛!” 这种日子持续了大半个月,真真是苦不堪言。 谢长砚近来倒不曾回府,一直在皇宫里,偶尔回来偷偷看一眼,看到姜姩委屈巴巴学着规矩。 他又是心疼又是觉得活该,转头吩咐道李嬷嬷:“也不用如此苛刻,但王嬷嬷教她男女之事时,必须苛刻。” 李嬷嬷傻住,连连应下。 有了这话,姜姩日子好了许多,可心灵上却是饱受摧残。 王嬷嬷手里有许多的图册,一幅幅香艳无比,画中男女不着片缕,或搂或亲昵,实在让人看了脸红心跳。 姜姩双手攥成小拳头放在桌上,低着脑袋逼着自己细看。 王嬷嬷在旁扭着腰肢,一把年纪了还可看出有些风韵犹存。 勾着兰花指道:“这男女之事啊说来简单,其实也不简单,最主要的是重在投入亲身体会,王妃不必死盯着画册,老奴手把手教您。” 姜姩猛咳了几声,连忙把目光移开,她看了好几日做梦都会梦见,有些觉得反胃。 看向王嬷嬷,可怜兮兮,眼眶噙着泪水,柔柔开口道:“嬷嬷,我不想听了。” 王嬷嬷却激动的指着她,拍着手笑道:“王妃停住!” 然后拿起一面镜子照着她,喜道:“王妃此刻的模样实在动人,我见犹怜,这姿态放在房事上最能惹人疼惜……” 后面的姜姩通通不听,歪着脑袋倒在一堆画册上。 王嬷嬷急忙把她拉起来,自己也压力很大。 谢长砚每天都召她入宫询问,每次回答都要被骂一通,真觉得哪天就要归西了。 姜姩被她拉了起来,又是叨叨个不停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