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姩,小美娘……” 谢长砚压着心里噌噌上涨的欲望,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 七年里,他找过不少女人,可还没有碰,光是看就犯恶心。 为了不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就只好把这些女人纳进府里。 七年里,不知受了多少苦,喝了多少药,今天终于有了反应,他是高兴的,同时也是烦闷的。 正玩得欢的姜姩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命运正在悄悄改变。 丫鬟仙梧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干净的衣裙,道:“姑娘,夜晚凉,赶紧换了衣裳,回去吃烤羊肉吧!” “烤羊肉!”,姜姩一听到有吃的,就立马不玩了,拿着衣裳回了屋里换好。 等她出来时穿的是件月白色海棠衣裙,外面还罩着一件淡粉色披风。 头发被仙梧擦了个半干,用青玉祥云簪挽起。 两主仆一起离开此地,姜姩脚步匆匆,嘴里念念有词:“有烤肉吃咯!” 她祖上一直是上京人,只是到了父亲这代,朝廷动荡,被调去了西北做地方官员。 三年前才被调回做京官。 她也是自小生在西北长在西北,经常吃烤羊肉、羊奶之类的。 诚然,西北也不光是这些,瓜果蔬菜也有,只是不大多,比不得上京锦衣玉食。 许久没有吃,她很是想念,嘴里都忍不住流口水。 姜姩的脚步轻盈,宛如一只欢快的小鸟,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草地上,一顶顶白色帐篷围着篝火搭了起来,已有不少人架着炉子正烤肉吃。 只是上京的人都不喜羊肉的膻味,纷纷改成鸡肉或牛肉。 有三两贵公子把酒问青天,做诗词歌赋,贵女们聚在一起,谈论哪家胭脂好。 更有甚者一直偷瞄燕行简,纷纷觉得他为何看上姜姩这个没规矩的丫头。 “行简!阿兄!”,姜姩像只兔子一样,一下子窜到炉子旁,甜甜喊着。 燕行简赶紧伸手挡住,他怕姜姩扑进火炉里,面上的担心一扫而过,转而笑道:“姩姩回来啦,泡的可还舒服?” 姜姩点点头:“可舒服了!” “我在家里修了两个温泉,届时姩姩嫁给我,也可以天天泡。” 姜姩脸颊绯红起来,姜珩打趣道:“这般宠我的妹妹,我这厢放心咯!” 她看着烤炉上面正烤着羊肉串,滋滋冒油金灿灿,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燕行简拿了一串烤好的递给她:“这串好了,小心烫。” 姜姩接了过来,立马放进嘴里,外焦里嫩很是美味,和西北吃到的一模一样。 她站了起来,将剩下的羊肉串喂给丫鬟翠梧仙梧吃,说:“你们尝尝,可真好吃,和西北的一样!” 翠梧仙梧自小跟着她,情如姐妹一样,自然没有拘谨,也咬了一口。 眸子亮晶晶的,异口同声说:“姑娘,这个好吃!” 她拉了两个丫鬟坐下,道:“别站着了,坐下来一起尝尝。” “是!”,两名小丫鬟心里乐开花,盘腿坐着一起烤肉。 燕行简和姜珩在西北时也经常带着她去辽阔草原这边烤肉,对于这些很是熟悉。 撒盐撒辣椒面和孜然粉,用紫苏叶包好,三位小姑娘就张着嘴巴等着吃就行。 翠梧倒了几杯羊奶,几人就着一起吃下,别有一番风味。 而谢长砚这边,他却是难熬的很,在屋里待了许久,最后长舒一口气。 这才大步走出屋子,侍卫们都已经面色严肃,如煞神一般在门口。 他拿起扇子,利落展开,轻轻扇着便往草地那处方向走去。 只是为了减少路程,干脆从温泉旁边的小路走,有了树林遮盖,大抵是看不见里面的。 但贵女们的丫鬟都是千里眼,立马就发现了,这一消息惊动贵女们。 个个大喊大叫很是慌乱,谢长砚眉头紧紧皱着,只觉得聒噪的慌。 江肆冷声问:“王爷,要不要属下把她们都杀了?” 江壹看向他,如同看个傻子,谢长砚没有发话,一直往前走着。 “那么多人都杀了,你还嫌王爷头上的屎盆子不够多啊!”,江壹拍了拍他的头。 江肆只好把剑收起来。 谢长砚脚步忽然一顿,转头对着江壹说:“你即刻回去潜入姜府,把姜姑娘的闺房模样记下,限三日内在王府修个一模一样的!” 四名侍卫嘴边齐齐目瞪口呆。 谢长砚说完便走了,江壹反应也够快,明白是什么意思,立马跑得没影了。 他帐篷离的并不远,只隔了三四个,属下江贰江叁已经把羊肉烤好。 桌子椅子就放在帐篷外,他可不会坐在地上,只觉得粗俗。 江叁说:“王爷,这羊肉已经处理过,没有多少膻味。” 谢长砚看了看桌上摆得精致的羊肉,已经脱了下来放在盘子里,似碟子菜。 他抬头看向对面的姜姩,她吃的很欢,似乎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嘴角还挂着油,燕行简则是时不时给她递肉串,或是擦擦嘴角。 他只觉得莫名的刺眼,干脆忽略了燕行简,只把姜姩放在眼里。 姜姩的双眸,清如水亮如星,笑容明定如灿阳,他又看的发呆了。 许久,谢长砚才动了筷子,只是吃在嘴里索然无味。 他沉声道:“去跟燕行简要他们的羊肉串拿过来,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那小美娘吃的这般欢!” 三名侍卫面面相觑,最后江叁走了过去,与燕行简说了一番。 他们很是慷慨,挑了十串烤得最好的送了过来。 谢长砚看着挂在签子上的羊肉,一时不知道怎么下口,眼里都是嫌弃。 他抬眸看了看姜姩,学着她得样子吃起来,不得不说,味道很是不错。 只是动作有些不够优雅,不论怎么小心,都会弄脏嘴角。 吃了几串后,谢长砚似乎找到了精髓,眉眼挂着浅浅笑意,直直盯着姜姩。 几名侍卫看着十串羊肉都被他吃光了,嘴角还有些许油渍,个个惊骇不已。 这,还是他们那高傲又洁癖得很的主子吗? 姜姩吃了个撑,喝了几口羊奶这才心满意足。 她抬头看着漫天繁星,很是璀璨。 看着看着有些想睡觉,今天属实累够呛,可又舍不得这般美的夜景。 燕行简便将她搂了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姜珩作为兄长,自然是有些不满,可姜姩却是瞪了他一眼。 姜姩想着,反正还有几日就要下聘了,这般亲密也无事,就当看不见。 丫鬟翠梧仙梧一直笑着,她们也是一路见证了两人的感情,知道燕行简是个极好极难得的男人。 她们比谁都希望姜姩快快嫁了,婚后幸福美满。 而谢长砚原本还平静甚至带着温柔笑容的脸,此刻黑得可怕。 一双丹凤眼紧紧眯着,拳头也不知何时握了起来。 心里激起一阵阵波澜,最后终是归于平静,愤愤起来回了帐篷。 衣袖一甩,将帐篷门帘放了下来。 侍卫们只觉得莫名其妙,很快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看来不过几天,铁定有喜酒喝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