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雕佛像

秦烨不敢多想，连忙起身跟了上去。他倒要看看，这老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来到书房门口，秦烨正准备推门而入，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这笑声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周老爷子。 「叶贤侄啊，你这孩子真是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创下如此家业，前途不可限量啊！」 周老爷子语气中满是赞赏。 「周老爷子过誉了，小子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一丝谦逊，却难掩语气中的傲慢。 秦烨心中一惊，这声音……是叶凡！ 秦烨顾不得多想，猛地推开房门，只见周老爷子正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人相谈甚欢，那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死对头——叶凡！ 叶凡见到秦烨和周梦菱站在一起，顿时怒火中烧，双拳紧握，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秦烨，你这个废物，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还没等秦烨反应过来，叶凡便怒吼一声，挥舞着拳头朝他冲了过来。周梦菱见状，想都没想，直接挡在了秦烨身前，语气冰冷：「叶凡，你想干什么！」 叶凡猛地刹住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梦菱：「梦菱，你……你居然为了这个废物拦着我？」 周梦菱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秦烨是我朋友，我不允许你伤害他。」 「朋友？呵呵，我看是姘头吧！」叶凡怒极反笑，指着秦烨的鼻子破口大骂，「周梦菱，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你居然为了这种货色背叛我？」 叶凡的嘲讽像一把利刃，刺入了周梦菱的心，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说什么？」她几乎是颤声反问，眼神中带着受伤的凄凉。 周梦菱虽然出生在江南有名的艺术世家，自幼便浸润在传统家族的氛围中，外柔内刚的个性格外明显。她的温文尔雅，再加上举止优雅，让她成为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 谁都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在碰到家族利益与个人情感的冲突时，会如此坚决。 周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孙女，满脸的担忧，试图去拉周梦菱的手，却被她轻轻闪开。 「爷爷，您邀请叶凡来我们家，到底是为什么？」 周梦菱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 周老爷子的妻子早逝，他独自把儿女们拉扯长大，建立了周家的书画品牌。理所当然，他希望把这份家业传承下去，而作为独生女的女儿去世后，孙女周梦菱自然而然成为了继承家业的不二之选。 「梦菱啊，爷爷老了，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有个可靠的人在你身边，」周老爷子语气凝重，「而叶凡就是最好的人选。他不仅年轻有为，更重要的是，他能给我们周家带来无上的荣光啊。」 周梦菱听了苦笑着摇头，她又何尝不知道家族与家族之间的联姻游戏。自古在家族事务中，个人感情往往沦为牺牲品，更不用说在这危机四伏的现代社会。周梦菱本以为自己可以摆脱这种命运，没想到最终还是无法逃脱。 叶凡看出了周梦菱的困惑，也看清了周老爷子对他的期望，他心中升起一股得意，但在表面上却故作为难：「周爷爷，婚姻之事，非同儿戏，我得慎重考虑才是。」 书房的空气中凝结着一种压抑的沉默，周老爷子满是焦虑的目光在周梦菱和叶凡之间徘徊。 周梦菱深深吸了口气，豁然站直了身体。就在叶凡和周老爷子都以为她要低头时，她却拿出一把剪刀，直视着周老爷子的眼睛，语气冷静而又决绝。 「若你们非要如此，那我今日就以死明志！」 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让周老爷子如遭遇雷霆轰顶，一时之间竟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秦烨站在周梦菱身后，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震撼和敬佩，同时也无法遏制地升出一丝爱怜。他清楚，此刻的他，不应该只是个旁观者。 秦烨眼疾手快，一把从周梦菱手里拿过剪刀，动作轻柔却不容置疑。「梦菱你别冲动，这剪刀多危险啊！」 周梦菱愣了一下，剪刀到了秦烨手里，她反倒安心了不少，身子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秦烨眼明手快，一把扶住她，低声安慰道：「没事的，有我在呢。」 叶凡在一旁看着，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捏紧拳头，咬牙切齿地瞪着秦烨。这小子，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对他的未婚妻动手动脚？ 秦烨扶着周梦菱在椅子上坐下，这才转身面向周老爷子，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周老爷子，您也看见了，梦菱对我用情至深，您这棒打鸳鸯，不怕遭天谴吗？」 「你…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周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秦烨的鼻子骂道，「就你？一个落魄户家的少爷，也配得上我们家梦菱？」 「落魄了就不能追求真爱了？周老爷子，您这思想可就太封建了！」 秦烨不甘示弱地回击道，「我承认，我家是破产了，但我秦烨又不是靠着家里的钱吃饭的。您要是不信，咱们可以比试比试，看看到底谁才是配得上梦菱的青年才俊！」 周老爷子气得脸都绿了，指着秦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叶凡在一旁听着，心中暗喜。他早就看秦烨不顺眼了，这小子仗着自己长得人模狗样，整天在周梦菱面前晃悠，早就让他心生妒火。现在秦烨自己送上门来，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羞辱他一番！ 「秦烨，你想怎么比？」叶凡皮笑肉不笑地问道，眼神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就在秦烨为比什么发愁时，一位雍容华贵，气质温婉的妇人从屏风后走了进来，她手里捻着一串佛珠，每走一步，都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老爷，梦菱，你们这是怎么了？」妇人正是周梦菱的母亲，刘婉仪。 周老爷子看到妻子来了，连忙解释道：「婉仪啊，你来的正好，这小子说要和叶凡比试比试，看看谁更配得上梦菱。」 刘婉仪听完，并没有像周老爷子那样勃然大怒，而是微微一笑，那笑容里似乎带着几分洞察一切的睿智。她走到秦烨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得秦烨心里直发毛。 刘婉仪款款说道：「家世背景只是外物，真正重要的是一个人的品性和能力。我看不如这样，就让两位少爷雕一尊佛像吧，既能看出二位的雕刻手法，又能得见二位的心性，岂不是一举两得？」 「雕佛像？」秦烨和叶凡都愣住了。秦烨心想这可是原着没有的剧情，那我可就即兴发挥了！ 「雕佛像？」秦烨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这什么跟什么啊？他下意识地看向周梦菱，却见她也是一脸茫然，显然也不知情。 叶凡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么个比试方法。这发展，和说好的剧本不太一样啊？秦烨心中暗道，这可是原着没有的剧情，那我可就即兴发挥了！ 刘婉仪继续说道：「我听说普化寺的得道高僧玄空大师今日正好来府上做客，不如就请玄空大师做个裁判，如何？」 周老爷子一听，顿时眼前一亮，抚掌笑道：「好！好！婉仪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 叶凡虽然也学过一些雕刻技术，但是因为他看见过秦烨的玉雕非常精美，所以心里有些犯嘀咕，也不好当着周老爷子和周梦菱母亲的面反驳，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好，既然阿姨提议，那我就献丑了。」 秦烨倒是来了兴致，他前世就喜欢摆弄些木雕玉石，穿越后更是得了不少能工巧匠的传承，虽然没正经雕过佛像，但也不至于露怯。 周老爷子见两人都答应了，便吩咐管家去准备工具材料。众人来到后花园，周老爷子特意让人在花园中摆了一张黄花梨木桌，桌上铺着红色绸缎，上面摆放着各种雕刻工具。 这时，一个年少的光头和尚向众人行礼，后面跟着一个瘸腿脏袈裟的和尚。 「阿弥陀佛，老衲慧衍，携劣徒玄空，见过诸位施主。」 周老爷子连忙上前，双手合十，恭敬地说道：「大师有礼了，快请上座。」 原来这二人正是普化寺的得道高僧玄空大师和他的师父慧衍。 待两位大师落座后，周老爷子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并请玄空大师做个见证，看看两位年轻人谁的雕工更胜一筹。 玄空大师微微一笑，说道：「雕刻之道，贵在心诚。两位施主既然愿意一试，老衲便拭目以待。」 叶凡转头对周老爷子说道：「周伯父，这府上有什么上好的木材吗？我雕刻佛像，必须要用最好的木材才行！」 「好！来人，带叶公子去库房挑选木材！」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对着叶凡做了个请的手势：「叶公子，这边请。」 叶凡跟着管家离开了，秦烨看着叶凡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他早就看穿了叶凡是在虚张声势，不过是想找个借口拖延时间罢了。 「秦少爷，你似乎胸有成竹啊？」刘婉仪走到秦烨身边，轻声问道。 「阿姨说笑了，我哪有什么胸有成竹啊，我只是觉得，这雕刻佛像，最重要的不是木材，而是心意。」秦烨说着，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周梦菱，只见她低着头，脸颊微红，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说着，他走到那堆木材前，随手拿起一块黄杨木，掂量了几下，说道：「就这块吧。」 叶凡见秦烨选了一块最普通的黄杨木，心中更加得意，他把玩着手里的檀香木，故意大声说道：「秦烨，这黄杨木太过普通，雕刻不出佛像的庄严宝相啊！我手里这块檀香木，可是千年沉香，用来雕刻佛像，最能体现佛法的慈悲祥和。」 周梦菱听到叶凡的话，也忍不住抬头看向秦烨，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秦烨仿佛没听到叶凡的嘲讽，他拿起刻刀，仔细地观察着手中的黄杨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下刀。 然而，就在刻刀触碰到木头的瞬间，秦烨脸色微变。 「嗯？怎么会有虫眼？」秦烨眉头紧锁，这块黄杨木看起来光滑细腻，怎么内部会有虫眼呢？ 他抬头看向叶凡，只见叶凡正对着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得意，一丝狡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秦烨顿时明白了，这块黄杨木肯定是叶凡动了手脚！ 好你个叶凡，居然敢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