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哥,”朱小妞真心实意竖起大拇指,“靠死记硬背笔画默写兵书?你,牛的,真不愧这个名字,牛批!” 陈大牛不好意思挠挠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李大人派了好多夫子来教我认字我实在是太笨了。” 读书识字这事不是说有毅力就能做成的,就算是新世纪之前的扫盲行动也下了很大功夫,对新时代的孩子们来说读书认字不算困难,那是因为他们从小就接受着系统而科学的教育。 你说四节兵书虽然不多,但二十多页的内容,按照识记简单字和笔画的方式默写出来还是相当困难的,有这个记忆力认真识字也能背下来了可陈大牛偏偏就是死活记不住字,只能用这样的笨方法。 所以说,虽然武举生员素质参差不齐,但也不是普通的乡野莽夫能比的。 策论考试的结果要明天才能出来,不过也只是把不准进入武试的名单公布而已,其他人的策论成绩和步射、骑射成绩要合在一起加成计算,才会有最终的结果。 反正卷子都交上了,现在不管是后悔还是什么都晚了,朱挽宁就安安心心泡在训练场给自己加练,步射她没什么问题,动态靶的成绩也相当不错,可骑射是她之前没怎么专心练的方向。 要不是参加武举她也没想过马术和箭术要结合起来,毕竟武举科目是以上战场守边关为目的,而卷王系统的体育课则只是教授学科内容,064说像是骑射这样的综合性课程实践后面本来是安排好的,但朱挽宁已经等不了了,只能赶鸭子上架临时抱佛脚。 骑射与步射最大的区别就是,步射下盘稳在地上,重心自己调控,只要掌握好开弓技巧,箭都能射出去,动态靶也无非是对反应速度和预判能力要求高一点而已,至于准头,就需要长年累月的练习。 准头牵扯过多,与弓箭本身材质有关、射程有关,与弓重有关,与箭射出去那一瞬间弓箭手对于后坐力的矫正有关,对于普通的弓箭手来讲,这些都是需要长年累月的练习,在血肉一次次磨破,弓、箭、靶上万次的三点合一中逐渐达到完美。 而骑射比步射难就难在,骑射时下盘不稳,重心随马的行动而移动,弓箭手要在颠簸的马背上完成校准正中靶心,难度飙升三倍不止。 从这一方面来讲,武举从来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通过的,在这普通百姓代步工具普遍是牛车的时代,就算策论和步射自己艰苦努力着通过了,一个老百姓马都没怎么见过,光是骑马就是一个大难关,更不用说在马上完成射中目标这样的动作了。 当然,没见过马就会骑的天赋型选手也不是没有,就像没上过战场却能指挥军队打胜仗的文官,这都属于凤毛麟角类的人才。 朱挽宁狠了狠心,花了不少学分兑换debuff清除卡,每隔一小时就在训练场内加练一次,064控制住她的用量,眼见她身体状态一次次加强,精神却逐渐萎靡下去,二话不说动用权限直接关闭了训练场。 晚上没什么事,程炳坐在烛台下看书,陈大牛出去挑三人的洗澡水,朱挽宁被训练场挤出来的时候脑子还有点懵,精神上也实在是支撑不住了,瘫在那里望着简陋的房梁发呆。 进入训练场时的身体也是她自己的,在马上稳住身形拉弓开箭的消耗太大,回到现实的一瞬间,她的全身都被汗水沾湿了。 她没去问064关闭训练场的事,发了会儿呆之后突然神秘兮兮地开口:【六六,你知道为什么考试的时候我连草稿都不写就答题吗?】 064有些气她不爱惜身体的事,不冷不淡接话:【哦,为什么。】 朱挽宁伸手,在虚空中比划了一下,笑呵呵的,【我怕我磨蹭久了尿急。】 064:【】 朱挽宁坐起来,靠在一边墙上,【讲真的,考舍里的厕所你应该知道吧,连会试那种大型考试,厕所条件都好不到哪去,更别说武举这小考场还是临时搭的,我猜就放了几个桶在那儿。】 她还傻乐,【你说,万一我真磨蹭久了想上厕所咋办,周围一帮大老爷们,我过去蹲下来?多不好,谁知道哪个傻狍子无聊了想比个大小看我两眼,我这不得当场被赶出去啊!】 064:【你就不能盼点好的?!】 无语过后,064看着悄悄擦汗的朱挽宁,还是不由自主地心疼了。 别说考舍的厕所了,京畿大营的茅房也不是那么好上的,为了防止暴露身份,朱挽宁从进入大营开始就很少喝水,就这,还是遇上了不少当面漏鸟的,得亏她心理素质强大,看着人还能笑出来,064头疼得特意之后每次她去厕所都开启小范围地图监测,有人靠近及时汇报。 除了三急问题,还有卫生问题,众所周知,古代卫生条件不是很好,众所再周知,就算是现代还是女孩子比男孩子爱干净。用水困难,再加上没有讲卫生的习惯,再再加上是一群大老爷们聚集的军营,朱小妞每天被各种脚臭汗臭气味冲击着,加上带的换洗衣物不多,她感觉自己快被腌入味儿了! 好在宿舍里有程炳这个洁癖在,每天催着二人洗澡,宿舍还算是比较能忍受的地方,三人轮流去打洗澡水,总算是让朱小妞松了口气。 这原身还是个公主呢,本来娇生惯养长大,连远点的路都没走过,看看宿主现在造成个什么样子吧,皮肤干燥,上火起痘,大热天不仅没有冰块消暑,还得被各种气味熏得臭烘烘的,挤在一群大老爷们中间参加考试,策论好歹写了篇言之有物的议论文,结果被阅卷官批成什么样自己心里也大致有个数,为了完成任务只好给自己不停加练 064第一次觉得,如果宿主要这么辛苦才能完成卷王系统的任务,那它宁愿这个从现代来的姑娘跟原主一样躺平摆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