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因为太过羞耻而大脑停摆的时候，他忽然凑近在我耳畔略带抱怨地轻声道，“你还真是贪心。”
说完他就松开手，像是将我轻轻推开似的，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连忙抓住他的手，他回头看着我，语气淡然，“你不知道怎么选，我便替你选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仿佛并不在意任由我被拉进贺钊的怀里，我胸口一阵钝痛，这种感觉好像上一回隔着人群看到他跟丽妃说话的那个时候。我暗暗自嘲，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大概就是人性，得不到的才会更想要。
望着他头也不回走得决绝的背影，我眼睛酸得厉害，只好转到一边，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
没过多久，我就开始真后悔让贺钊留下来。
明明上床之前，给我端水递帕子的时候乖顺地像只大狗，等放下床幔，他发了狠似的变着法儿的折腾，感觉是想要我的命。
后半夜，我终于有些力气起身去清洗身体，贺钊睡得很沉，被他抱在怀里半天，又是一身薄汗，不洗不行。
光着脚才走出里间，就踩到了一个人。
“殿下醒了！有何吩咐？”原来是睡在门口的小太监，似乎是经常跟在方意安身边的熟脸。
我有些想不起他的名字，尴尬地咳了一声，“我想洗……沐浴，能帮我准备些热水吗？”
“奴婢这就去准备，请殿下稍等。”
我回头看了一眼里面，加了句嘱咐，“声音小些，我不想吵醒他。”
“奴婢省得。”对方态度很是恭敬。
没过一会儿热水就送来了，我擦洗干净出来时发现已经给我备好一套新的衣裳，换上之后，那小太监仍是跪坐在门口。
我忍不住上前，“你一直守在这儿？”
“是，殿下若是不喜，奴婢可以到院子里去。”
“不用……算了，总管大人何在？”
对方仰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像是确认似的，又赶紧低下头，“殿下是想知道总管大人在不在，还是要寻总管大人？”
“带我去找他。”
穿过长廊，再穿过一个院子，我看到前面那间屋里还亮着灯。
他还没睡吗？
引路的小太监站在门口没动了，我自己走进去的。
一进门就闻到些淡淡的酒味，方意安半卧半靠在那儿，身前的案几上放着一个酒壶跟一个空杯。
我向他走过去的时候，他静静看着我也不说话，直到我坐进他怀里，把手贴到他脸颊上，他才微微蹙眉，表情一恍，像是从梦中刚刚苏醒过来似的，猛地坐直了些，一把抓紧我的手，“怎么这么凉？夜里有风，你就穿成这样乱走？”
我都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忽然就把我推开，还冷笑了一声，“你不是应该跟小六在一起吗？大半夜的又过来在我眼前晃什么？”
我毫无防备地被他推得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疼得倒吸凉气，本来心情忐忑地想跟他说说话，结果被勾起一阵邪火，撑着地板又爬起来，冲上来揪住他的衣领，“你竟敢推我！好你方意安，你马上就要失去一个老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