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梦见陌生女子的情况越来越频繁,她既要去北部大陆逐鹿,也要去探寻真相。 昨夜,梦又起。 画面还是那三个人,情节也大差不差——陌生女子和渠箪互动,封鹰机械地旁观。君乐赢麻木地看着梦境,忽然,有人叫了她一声:“姐姐。” 君乐赢扭头,是水浠悦。怪事,往日的梦她都是局外人,今夜竟然有梦中人看到了她,那么,是不是…… 为了印证猜想,君乐赢再次进到那个厢房,越过仲封鹰,走到床边。她伸手去触碰渠箪,果然,是实体触感。 她摸得着渠箪了。 兴奋过后,君乐赢才意识到,渠箪和陌生女子都在看她。 “君公子?”渠箪娇羞,欲说还休,“你怎么在这?” 君乐赢想说点什么,陌生女子就主动说话了:“你终于不是傻乎乎看着了。” 瞳孔地震——陌生女子知道她在? “你是谁?”君乐赢盯着陌生女子的脸庞,“本宫没有见过你,你究竟是谁?” “你说呢?”陌生女子怪笑,伸手把君乐赢往自己身上带。 然后,君乐赢就穿进了陌生女子的身体。君乐赢吃惊地感受陌生的躯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下的渠箪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太美了…… 君乐赢冲出厢房,陌生女子的躯壳还在原地——她又变回了君乐赢。 “你怎么可以这样?”水浠悦就在厢房门外,“姐姐,你没看渠箪姐姐想推开你吗?你怎么可以硬来?” 信息量过大,君乐赢的脑袋要爆炸了。“啊……”她在大声呼叫中醒来,周围空无一人。 惊醒前,她记得陌生女子对着她说:“还在中部和南部耽误什么?北部大陆等着你施展拳脚呢。” 君乐赢擦了擦满头的汗,拼命搜刮过往的记忆,却始终想不起陌生女子是谁。但是,女子说的“施展拳脚”,莫名使她振奋,浑身充满干劲。 君乐赢知道常夏逐渐脱离她的掌控,但她等不及了。渠箪和北部大陆,她通通都要拿下。 秋风起,落叶聚还散。 聚的是君乐赢,她要北上和好搭档仲封鹰相聚;散的是她和常夏以及温春沭,常夏留在中部的伯仲国当摄政太后,温春沭则带怅然若失的师姐崔谷往南回归良药宗。 三个女子举杯相碰,接下来分向北中南三个战场。 ~~~~~~~~~~ 君乐赢的身体素质很好,飞檐走壁和平地赶路完全不在话下。 某夜,她在路上的客栈休息,途中听到压抑的哭声,窗外似乎还夹杂着武林高手施展轻功的衣服摩擦声。赶路为上,她不打算掺和什么纷争,安心闭目养神。 这时,有个响亮的声音叫喊:“你们什么人?连我家二公子也敢得罪?” 不外乎噼哩啪啦、乒乒锵锵、求饶与哭泣、胜利与压逼,君乐赢透过厢房门缝偷看时,客栈的桌椅几乎没个好的,掌柜和店小二欲哭无泪。 有两方人在对峙,不奇怪;但其中还有不少妇女和小孩,就有点奇怪了。 妇女小孩大都面如土灰、衣衫褴褛、唯唯诺诺、逆来顺受。与之相比,其他人均是衣着光鲜、盛气凌人。 客栈门被堵住,君乐赢只好乔装混迹其中,等待机会溜走。 “焦牙人。”一方老大穿着绫罗绸缎,喝了一口茶,质问声从牙缝中挤出,“你我相识多年,一直合作愉快,怎么忽然坐地起价,半点情面不留?” “二公子,现在各国都倾向于休养生息、完善律令,生意不好做啊。你看看我们现在,吃喝用度都差了。有时想想兄弟们,我这个做老大的,也是于心不忍。升价,确实是没办法的事。”焦牙人膘肥体壮,没看出吃得不好。 “二公子”冷笑:“不会是和况家谈好了吧?” 焦牙人敛了笑:“二公子,相识一场我也不想闹得太难看。你说你自己又不好色,掺杂在里面有什么好处?你大哥是家族继承人,你做得再多再好,都不过为他人作嫁衣裳,何苦呢?” “这是我们裴家的事,你少管。” “哼,焦某也不怕和你说实话,这个价就是况家给出的价。你有本事,我可以做个主就把人给你。可你要是抠抠搜搜,也别怪我另寻金主。” “二公子”气得站起,不久后又坐下,似乎真的“没钱”。 “焦牙人,你的意思是,往后我们谈的价格都以现在的高价为准?” “不。”焦牙人笑,“现在是这个价,往后的价格可能更高。嫌贵,你就请回。” “二公子”握着椅子扶手的手都青筋暴露了,没钱不要紧,在手下面前失了威风就丢人了。 “裴二少,行还是不行,给个话。焦某还有别的生意要谈,等不了太久。” 裴二少在现场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君乐赢的面前:“这位公子,可否借在下一些银两?在下承诺,等资金周转顺利的时候,会双倍奉还。” 君乐赢扫了一圈妇女和孩子,勾唇:“不借。” 焦牙人在看好戏,裴二少面上无光,焦牙人还想趁机踩几脚…… 君乐赢适时说话了:“焦牙人是吧?” “是。”焦牙人愣了愣。 “如果我要买下这些人,多少银两?” 焦牙人盯了君乐赢好一会,才说:“和裴二少的一样。” “我要了。” ~~~~~~~~~~ 彼时,君乐赢还未出伯仲国的疆域,就带上了乌泱泱的一片人。 不仅如此,那位裴二少似乎还不死心,骑马绕在君乐赢的马车周围,不停游说、开价。君乐赢没有任何回应,大兄弟自说自话,乐此不疲。 因为有一帮妇女小孩的影响,君乐赢的赶路速度慢了下来。天黑之前,大伙儿赶到了下一个客栈。 好巧不巧,又碰上了焦牙人。 焦牙人颇有点揶揄的口吻:“这位公子,没过两天,又见面了。” 君乐赢点点头。 焦牙人目光瞥向后面的裴二少,笑容淡了些:“裴二少一直跟着这位公子,难道想把妇女小孩要去?” 裴二少冷哼,不作回应。 焦牙人气瘪,闷声吃东西。 妇女和小孩一边拖慢君乐赢的赶路速度,另一边也加快了她荷包干瘪的速度。一群人只吃不干,饶是君乐赢带了不少银两,也架不住坐吃山空。 焦牙人见裴二少追着君乐赢寸步不离,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跟在两拨人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