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游移,两个裸身男人终于注意到现场的另外三个男子。 丁敬辰、常右相、常盛彼此互望,而后分头行事。 常右相和仲辽阔没有挪地,就留在现时这个厢房——子鼠房,而丁敬辰给了动承制一套衣裳,和常盛三人一起到了另一个厢房——丑牛房。 子鼠房里,常右相语出惊人:“大王,昨夜你与动承制玩得太放纵,以致于莫名相聚到一起。我和丁老板多次劝阻,你还对我们破口大骂。后来我叫阿盛来帮忙,还是无法拉开你们。” 扫了眼大惊失色的仲辽阔,常右相接着说:“大王无须忧虑,知情者已经全部处理,只是……” “只是什么?”仲辽阔紧抓常右相的手腕,目露凶光。 “只是……动承制,臣不好处理啊。” “寡人还以为你说什么……”仲辽阔放松下来,“左右不过一起睡了些男子,以后叫他保守秘密即可。” “不是的大王,你还和他……”常右相刻意停顿,眼角余光如愿看到仲辽阔天塌了的表情。 “大王你和他先后睡了不少人,但你还觉得不尽兴,要动承制对你……”常右相一个直男,胡编乱造的功夫比说书人还离谱。 仲辽阔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差不多离谱的故事在丑牛房里,常盛和丁敬辰也编给了动承制听,动承制破防的状态比仲辽阔还要厉害。 子鼠房。 “大王,你打算怎么处置动承制?” “伤害天子圣体,该死!”仲辽阔怒目圆睁。 丑牛房。 “动将军,你打算怎么办?” “大王一定不会放过我,恐怕我要好好想想对策了。” ~~~~~~~~~~ 王宫里,仲辽阔破天荒不要人伺候他沐浴洗澡,还把相关人等都轰得远远的。人陆续退出去后,只见他拼命擦拭身体,用力之大,估计要掉几层皮。 “谁?”仲辽阔高声喝问,为自己壮胆。 崔谷走出来:“父王,别来无恙嘛?” 仲辽阔就像不久前的小带子一样震惊:“你怎么在这?” “阿山在这,我不就该在这吗?” 瞧这说的,仲辽阔恍惚觉得有些阴风阵阵。 “他,他再怎么……也是在东宫?怎会在这?” “阿山想当大王。”崔谷在君王专属浴池信步闲逛,把洗澡中的仲辽阔弄得很尴尬,“君王所有的东西,阿山都想要。” “他都死了,还说这些干嘛?”仲辽阔心里也不好受。 “你没多长时间在位了。”崔谷凝视表情僵硬的仲辽阔,“下旨把王位传给阿山,否则我现在就要你生不如死。” “三儿已经死了。”仲辽阔怒喝,“你发疯有什么用?” “我不管……”崔谷鬼哭狼嚎,放出了蛊虫…… ~~~~~~~~~~ 今天的早朝没什么区别,直到朝会结束时,仲辽阔冷不丁宣布退居二线当太上王,大王一位由前太子仲封山担任。 大臣们反复确定,在仲辽阔明确表示圣旨无误后,一个二个都满脸惊恐。 大王又要当太上王都不是什么稀奇事了,问题是,前太子仲封山不是死了吗??? 没等大臣们想明白,前太子妃崔谷就捧着前太子仲封山的牌位,缓步走向王位…… 动承制上朝的时候惴惴不安,怕大王随便寻个由头治他的罪。结果慌张半天,大王像中邪一般,搞起了抽象。 朝臣错愕地看着王位上仲封山的牌位,不由自主地抱紧自己,总觉紫来殿今天的风甚是喧嚣。 崔谷站在王位旁,深情凝望仲封山的牌位:【阿山,你看,走过那么多曲折的路,最终你还是如愿以偿,坐上了王位,当上了大王。你王爷爷泉下有知,大概也会为你高兴吧?往后伯仲国的君王传中,也会有你的篇章。】 仲封山的牌位坐了几天王位,秦左相、常右相、动承制,三人代表群臣逼宫。仲辽阔无奈地望向崔谷——他被蛊虫控制,言行不受控。 “崔师姐!” “是春沭啊,如今你也独当一面了。” “宗门的规矩你可还记得?” “记得。” “既然记得,就不该随意用蛊祸乱朝堂。” “我一个梁国人,又没有祸害梁国朝堂,师妹何必指责?” “可是师姐,你的夫君难道不是伯仲国人吗?” 仲封山果然是崔谷最在乎的人,只见她垂头沉思,良久才把蛊虫召回身边。 蛊虫一走,病去如抽丝,仲辽阔又躺下了。床榻前,他虚弱地下旨,王位由现任储君仲风顺继承。 九月,小娃儿仲风顺被常夏抱着坐上王位,是谓新任伯仲王。 常夏稳步抱娃上台阶时,还只觉有趣。等她抱着儿子坐上王位后,群臣整齐响亮的呼声,让她精神为之一振。她的视线越过台阶、跪倒的大臣、紫来殿……直直到达一望无际的天空。天高任鸟飞,她的灵魂开始了无边无际的遐想。 灵魂和血肉的共同亢奋,令她明白——为何古往今来,无数英才前赴后继竞折腰。原来,权力如此令人着迷和上瘾。 常夏的眼神变得深邃,心里下了什么决定。 动承制联合逼宫,常夏允许他提出一个请求。他思前想后,仲辽阔当着太上王,多少有点权力,还是远离为妙。 “太后,臣请赴疆。” “哦?边疆风大尘大,动将军可想好了?” “想好了。”才怪……这不是要避开仲辽阔么?要不是莫名睡一张床,他才不想去喂风沙。 “好。” ~~~~~~~~~~ 表嫂司空追雁(五王妃)近期多次出入太后寝宫,和常夏出双入对。她已经蛰伏很久,是时候出场了。 自从她出场,常夏就不需要宫女守夜了。宫女们闲暇总是忍不住窃窃私语:“她总是着男装进出太后的寝宫,也不知道是什么癖好。” 司空追雁讨好的功夫日渐见长,终于,太尉一位由她爷爷司空烁炜担任,并准许世袭罔替。 司空太尉扬眉吐气,春风得意。 同僚升官,常右相有些嫉妒。可他的位置几乎顶格了,还能怎么升?常右相的目光放到了仲辽阔的身上…… 太后寝宫。 常夏和司空追雁打情骂俏,君乐赢和温春沭两个大灯泡略微有些不自然。 君乐赢从常夏的眼中看到了野心,可她顾不得太多了。北部诸国,她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