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云川不情不愿地靠了过去。 秦烟一脚踏过去，李奇伸手扶了她一把，她一站稳，便松开了手。</p>
秦烟垂眸看着被他握过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p>
孟洛宁一句话都没有解释，拱手行了一礼，“陛下，舱中温了酒，可否陪孟洛宁喝一杯？”</p>
他没有自称“臣”。</p>
秦烟心里忐忑不安，李奇抬起?脚，她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p>
暮色四合，天色黯淡下来?，言云川挂出一盏风灯。</p>
李奇看着她闪烁在烛光中的脸，“江上风大，你?进?里面等。”</p>
话毕，他挣开她的手，抬脚踏过两船之间的空隙，稳稳站在床板上，孟洛宁为他掀开船帘，他微一矮身，钻了进?去。</p>
孟洛宁点了一盏灯，一星烛火照亮船舱。</p>
榻上被掀开的棉被，矮几上覆着粥糊的空碗，都是她存在过的痕迹。</p>
孟洛宁提下炉子上快要熬糊的鱼粥，换上酒铛。</p>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p>
孟洛宁吟完这一句，浅笑着抬头，“想不到有一天能与陛下单独把盏夜谈，是孟洛宁高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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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奇坐在他对面，回以一笑，笑容很?浅，很?淡。</p>
“砚州，我?知你?恨我?。”</p>
孟洛宁舀了两勺酒装满酒盏，双手端着其中一盏，放到李奇面前。</p>
酒一遇热，香气更为浓郁，李奇马上闻了出来?，是他常喝的新丰酒。</p>
他端起?来?，一口饮下，先干为敬。</p>
“当年?的事?，你?不必怪她，恨我?一人就好，是我?和她父亲同时勉强于她，她也是受形势所逼。”</p>
孟洛宁不擅长饮酒，才喝了一口，就被浓郁的酒气呛到了，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p>
“曾经我?跟她一起?想象过孩子的相貌，她说最好生个女儿，像她一样?。每次我?看见公主，就忍不住想，若那晚我?们成功离开了，我?们的女儿是不是也长这样?。”</p>
时安是孟洛宁心上的刺，而他们幻想过的女儿，也是割在李奇身上的刃。</p>
心口疼得厉害，李奇微微躬了躬身，尽量使语气平稳。</p>
“上一次，你?们宫里相认，我?本已决心成全?你?们。”</p>
孟洛宁手一颤，盏里的酒泼了出来?，不</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