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云川偏头看他一眼,“那为什么非得勉强自己?就为了王馥?”</p>
酒后情绪越发敏感,李奇眼中闪过一线水光,再次仰头,狠狠喝了一大口酒。</p>
“溪云,若重来一次,若知道这么辛苦,当年我不该留在上京,我应该头也不回地回到临安,继续做一个闲散王爷。”</p>
想到王馥对自家兄弟的轻慢,言云川当即恼了,“你不止是辛苦,你还不值当。”</p>
李奇摇摇头,“算了溪云,值不值当,都是我自己做的选择,没有人逼我。”</p>
言云川看他伤心的样子,自己也跟着伤心,不忍心继续逼他。</p>
“怎么没有人逼你?你现在处处被人逼着,满朝文武百官嘴上喊着为君分忧,却无一人体恤你的苦衷,逼你纳妃,逼你立后,对不对?”</p>
傍晚时献了半盏血,刚刚一口菜没吃,只饮酒了,这会儿李奇自己看不见他的脸色惨白如鬼,只感觉心口渐渐疼得厉害。</p>
他强打精神,“皇帝需要什么苦衷?我连番拒绝,把他们逼急了,时安还未满四岁,说公主已经到了读书识字的年纪,需要有人来教导礼仪教习诗书,我若继续一味违逆,指不定哪天就要纷纷称病告假了。”</p>
言云川虽是武将,但自幼心细,留意到了李奇不正常的脸色,挺身坐起来,“怀冰,你脸色怎么这么差?”</p>
李奇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紧紧捂着胸口。</p>
言云川眼神肃穆,想到什么,冲过去,扯下他的手后,一把抓开他的衣襟,看到胸膛上的刀口,不由得眼角抽搐,额头奋出青筋,“你对自己做了什么?”</p>
李奇想要挥开他的手,奈何如同钢筋铁爪,无法撼动半分。他放弃了,微微喘气,“只是流了点儿血,你不要大惊小怪的。”</p>
言云川想到回京路上听到的一些传言,咬紧后牙,“你若是不说,我现在就去把那妖僧砍了。”</p>
李奇知他义气,为了兄弟,什么都敢做。手撑着地,试图让身体坐正,可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仰靠着栏杆,眼眸微阖。</p>
“有位游僧告诉我,他有办法让阿馥死而复生,但须得保她肉身不腐。”</p>
李奇咳嗽了一声,继续往下说,“要保肉身不腐,须用千年寒冰封存。”</p>
言云川此刻思绪无比清晰,追问,“还有呢?”</p>
李奇微微张开眼睛,“还要有我的血。”</p>
言云川死死拽着他的襟口,差点把后牙咬碎,“李怀冰,你简直是疯了,为个不爱你的女人,连这种邪门歪道都肯相信。”</p>
李奇仰着头,苦笑,“溪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