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记事时，已经脱离一切烦扰，回到与世隔绝的万梅山庄了。</p>
“醒了就好，西门很担心，一直和我们轮流看护。”花满楼喂水给她：“你从来不怎么生病，谁知道一病就几乎治不好。”</p>
“嗯，是啊……”飞燕疲倦的靠在那里，有一口没一口喝着水，只觉得身体里空落落的，分不清是重伤过度还是疲倦过度，总之半点不想动弹。</p>
等到一碗水喝完，她才淡淡问道：“柳余恨……尸体呢？”</p>
“埋在万梅山庄后山，他能沉睡在离你很近的地方，一定很开心。”花满楼黯然回答。</p>
“开心？一个笨蛋男人，这辈子赔在我这种女人身上，竟然还觉得开心吗？”飞燕低着头自嘲半晌，“啪嗒”轻响，一滴泪珠隐没在雪白的锦被中。</p>
“有你这滴眼泪，他就已经很开心了。”花满楼低声安抚，柳余恨从一开始要的就再无其他，只是一点点在乎。</p>
“所以你觉得，我并不亏欠他什么？”</p>
“是她不需要你亏欠他什么，飞燕……”花满楼握紧她的手：“逝者已矣。”</p>
飞燕沉默半晌，转移了话题：“你刚刚说都有谁一直看护着我？”</p>
“西门、陆小凤和我，如今见你没事，我还没来得及通知他们。”</p>
寒气一闪而没：“玉罗刹呢？”</p>
“你等于是继任了教主之位后就昏迷，长老也只死剩一个，他需要去安抚人心，说了日后会来看你。”</p>
“谁要他来看我！”飞燕从怀中摸出罗刹牌，含怒就要丢出去，可手在空中停留半晌，还是叹口气，缓缓收起。</p>
“我这辈子叫个什么事儿……”</p>
知道她心结来得快却也解得快，花满楼含笑摸了摸她的发。</p>
“咳咳咳！”门口几声重咳，陆小凤不爽地看着他们亲密的互动，一边纳闷西门吹雪为啥一点儿不满意都没有？</p>
上官飞燕有幸见了一次花满楼变脸，他温柔的笑容仍然挂着，却突然变成从脊背上嗖嗖冒凉风的那种了。</p>
“陆小凤，去叫西门，告诉他飞燕醒了。”</p>
“我才刚过来——”陆小凤笑眯眯要靠过来。</p>
“所以你不愿动？也罢，我去就是。”</p>
花满楼无论语气还是表情看起来都不像生气，陆小凤偏偏讨饶了：“我去，我去就是。”</p>
“你做了什么？”飞燕总算露出一丝笑影。</p>
“没什么，他自己要做的总与我无关。”花满楼带着余怒未息的语气。</p>
“我看陆小凤很喜欢你，你又何必对他那么凶巴巴的？”</p>
“他只是一时玩闹，我没当真，你也不要当成真事来看。”</p>
“喔……”飞燕为陆小凤可怜，以前爱拈花惹草的后果，就是真爱上一个人之后，一样不得待见，无论如何付出真心也不被相信。</p>
白影一晃，西门吹雪已来到床边，手搭上飞燕的脉搏。体内余毒已肃清，沙尘暴时的伤也已痊愈，只是身体仍需要调理一段时间。</p>
放下了心，他才有心思把精力分给其他人。</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