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玫将她的手又拉近一些，另一只手也伸过去将她的手覆住。</p>
“穆妹妹……”她哽咽地唤了她一声，泪珠便从眼眶里落了下来，“我知道你与他要好，今日这话，我也只能对你说了……”</p>
穆朝朝既是窘迫，又是心慌，由她握着自己的手，讷讷地点了一下头。</p>
他去惜云楼的事，便这样让他的太太给告诉了她。</p>
初听的时候，穆朝朝的心里有些闷闷地发堵，可看到自己面前的女人一面说，一面哭成了一个泪人，于是自己心里头的那点难受，便成了对这女人的同情。</p>
他竟有半个月都不曾归过家，期间只是让人回公馆里取些换洗的衣物，人却始终躲在那个烟花柳巷里。这是从医院分别那晚开始的，他与江柏归差点发生冲突，而她从始至终也没有当着他的面，替他做一些辩解，只是说了让他赶紧走的话。或许是因为江柏归他才生气，可穆朝朝以为，更多一部分的原因大约还是因为她。</p>
穆朝朝还没来得及因为自己心里的失落而难过，便被他太太的哭诉弄揪了心。穆朝朝自责起来，却也对他这样的行为感到不齿。</p>
“多体恤体恤你的太太吧。”她对一时愣怔住的周怀年说。</p>
周怀年仍坐在那儿，却已经说不出话来。</p>
能说什么呢？问她如何知道的？还是做一些很无力的解释？</p>
去便是去了，人也是在那睡的，做什么或不做什么，无论怎样解释，看起来都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何况她现在的态度，是站在另一个女人的立场上劝他要做一个好丈夫。这便是给他定了性了，就连那晚酒醉的失控，在她心里都有可能被认定为是没有感情的纵欲行为而已。</p>
厅子前头，江家那两个孩子在院中跑闹着，嬉笑着，让他乱糟糟的心愈发沉不下来。</p>
“朝朝。”他仿佛鼓足了勇气去唤她一声，穆朝朝却站起身往院子那走去了。</p>
“珍儿、小宝，快别玩了，上午的字都写完了没？你们二哥就要回来了，担心一会儿再让你们罚站！”</p>
她背对着他站着，像一位母亲一样训斥着那两个贪玩的孩子，却是不想听他再说任何一个字。</p>
将阿笙给她留下也是不大可能的了，周怀年喝干净桌上那杯已经放凉的茶，站起了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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