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霸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腮帮子，真疼啊。</p>
眼看关佳明白皙的脸上，浮现5个红色手指印，他小声问，“你早知道？”</p>
18号患有精神分裂，伴严重的幻觉，记录：药物对她而言只能起到抑制暴力作用，但不知何时发病。</p>
看来暴力也没完全抑制。</p>
“我是一个有着红伞伞、白杆杆的漂亮蘑菇。”她抖一下自己的身体，“因为你，我的漂亮点点都没了。”</p>
“好，打得好。”</p>
人群里传来鼓掌声，面上浮现狂热。</p>
不多时又有三三两两的掌声掺和在其中。</p>
汪淼扫视一圈后，将每个人的表情都记在了心里。</p>
关佳明脸上的愤怒转瞬即逝，一言不发地回了位置，沉默地吃饭。</p>
“小蚂蚁。”18号追上去，“你能把点点还给我吗？”</p>
“铛铛铛…”</p>
锣声响起，18号瑟缩下肩膀，抬头看见护士站在锣旁瞪着她。</p>
她才不情不愿回了位置，嫌弃地将鸡蛋撇在一边，埋头喝粥。</p>
早餐的闹剧，快速收尾，平静的早餐时间过后，迎来了户外活动。</p>
操场不大，胜在设施齐全，能做到各玩各的，不会相互打扰。</p>
汪淼坐在篮球架后的阴影里，看向正对门口那个可容四五人躲雨的亭子。</p>
两具尸体就是在亭子里被发现的。</p>
发现时血肉模糊，鲜血流了一地，现在仔细看，还能看见沁进水泥缝隙里的淡红色。</p>
这点跟‘雨夜杀人魔’有很大不同。</p>
关佳明犯下的四个案子，受害者在户外被进行如同凌迟却比凌迟更痛苦的‘酷刑’。</p>
每割开一片肉，将它翘起，任凭雨水冲刷上面的血。</p>
等警察赶到现场，看不到一丝血迹，只看到一件肤色鱼鳞‘衣服’披在身上，完美的就像是一件艺术片。</p>
当时警方笔录里的备注，将这完美的刀工归于关佳明有多年雕刻经验。</p>
而发生在精神病院的两个案子，最不同的地方是那一地的狼藉。</p>
同样的狂风暴雨天气，是什么让凶手改变了方式，导致他能容忍‘作品’的不完美。</p>
汪淼收回视线，侧头看靠坐在长椅上看书的关佳明。</p>
对于他，犯案时肯定没在发病期，双相情感障碍，即使在发病期，按目前的研究发现，做不了如此精细的动作。</p>
不过院内、院外是同一个人做的吗？</p>
本坐在离汪淼不远处的白墨，见来了一人，默默站起来，走向篮球场。“”</p>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关佳明的阴影挡住汪淼，目露不悦，“你接近我到底是因为什么？”</p>
“你挡了我的太阳。”汪淼拍拍身边，“坐。”</p>
他看向关佳明骨节分明的十指，“我在看它们。”</p>
“修长、有力，挥刀的时候肯定很漂亮。”</p>
关佳明握书的手一僵，“你知道？”</p>
“当然。”汪淼抬起头，眼睛晶亮，“我是为了你进来的，雨夜杀人魔，为了见你，我费了很大的劲。”</p>
“几经辗转我才拿到照片，那是多么完美的艺术品。”</p>
他的眼里浮现狂热，“你能带我做一次吗？”</p>
表情诚挚，跟那些明星私生饭一模一样。</p>
关佳明眼里闪过愕然，很快又恢复如常。</p>
眼底深处蕴藏着喜意，转瞬即逝。</p>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他重新拿起书，却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汪淼身边开始阅读。</p>
“喂，小褐菇，接着。”一个篮球砸过来，正中分神的周霸。</p>
鼻血止不住往下流，他仰起头，目露一丝绝望，什么时候是个头啊？</p>
“小褐菇，你为什么系上了红丝带，我也想要。”18号边说，边伸手摘。</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