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种情况, 张主任真是被气得头顶冒烟, 这几个平时就是刺头,现在听说有一头野猪在公社里, 还不翻了天! “怎么不是何满一个人打的了? 你们去问问,去问问一起进山的民兵或是生产队的其他人, 是不是何满一个人打的?” 张主任脑袋青筋真是突突的, 何满来陀壁公社采购,比之前轧钢厂的其他采购讲道义多了, 不仅可以让村民们换各种票, 价格也比其他采购给得高,完全没有想着从中捞点儿油水, 都这样了还不知足, 要是惹怒了何满,以后不来陀壁公社采购, 他们以后可怎么办? “主任,俺早就问了, 俺们村的刘大山说了,是何满带着公社的几个民兵进去找刘安的,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不仅带回了刘安,还带回了一只野猪, 但是,那野猪是我们公社民兵拖出来的, 不是何满拖出来的, 那就是他们一起打的,那就理应有我们的一份儿。” “主任,您是我们陀壁公社的主任, 您应该为我们谋福祉, 您怎么净向着外人啊? 不会您收了人家什么好处吧?” 后面说话的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混混, 好吃懒做,天天去县里瞎晃悠, 不知今天怎么回来了。 可能在县里见了点世面,这话说得直接攻击张主任。 “你,你们,我向着外人? 我这么多年的辛苦,换来你这么句话, 好!你这么清楚,你想必打听好了吧? 与何满进去找刘安的是那几个民兵,我们找来对峙清楚, 是何满打死的野猪,还是他们其中谁打死的, 要不是没有何满,刘安就回不来了, 何满救了我们陀壁公社的人,你们不但不感恩, 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何满是轧钢厂的采购员,他打的野猪就是轧钢厂的东西, 你们想要野猪,也不问问轧钢厂答不答应!” 张主任被这些刺头气得心肝疼。 张刚回来就跟他说了,野猪是何满打死的, 如果不是何满打死野猪,他们根本救不回刘安, 他们公社欠何满一个大人情,再分了何满的野猪,让他脸面往哪儿搁? 一提到轧钢厂那几个刺头就歇菜了, 他们忘记了,何满是代表轧钢厂来采购物资的, 他们能惹得起何满,但是惹不起轧钢厂。 那几个刺头灰溜溜地走了。 “主任,我们一定会护好何满同志的物资, 要没有何满引开大虫子,我们现在已经在大虫的肚子里了, 在何满没有回来之前,我们民兵队守得连一只耗子都进不去。” 张主任身后的张刚说道。 “嗯,也就这几个刺头闻着腥味就来找事, 防着他们点就可以了。” 张主任点点头,其他村民心思单纯,一向听从公社的安排。 张主任接着问道: “派人在入口处等着了没有? 再派几个民兵去周围各个村庄打听一下,有没有人见到何满。” “好,我现在就去安排。” 县医院 “团长都进去这么久,怎么还没出来? 真是急死了。” 手术室门口,几人频频望向手术室,时刻关注着手术室的门有没有打开的迹象。 其中一人着急地来回踱步。 “急什么?你又不是医生,你着急也没用啊!” “我能不着急吗? 团长伤的是膝盖! 都进去这么久了,也没有医生出来说一下情况, 让我们在这干着急等待,太煎熬了。” “好了好了,不是去接了军医来了吗? 不会有事的。” 出声安慰的人心里也没底,声音不自觉弱了下来。 伤到膝盖,即使治好了,很大概率也会行动不便,从而被迫退下来, 团长受得了这个打击吗? “对对对,不会有事的。” 这时,手术室门打开了。 几人连忙冲到手术室前: “医生,我们团长怎么样了?” “医生,我们团长没事吧?” 医生目光四处寻觅,仿佛在寻找什么, 神情看起来比他们还激动着急。 “你们当中是谁把你们团长带来的? 知道是谁给他处理的枪伤吗?” 可是医生这话,在贺天磊几个队友这里的意思就变了。 “怎么了医生,我们团长伤口太严重,腿保不住了?” “想什么呢?” 医生白了几人一眼,这些人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你们团长的腿很好,他的伤处理得很好,很及时, 给他处理伤口的人医术简直登峰造极,要不是因为他,你们团长这条腿百分之百得截肢,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是谁给你们队长取的子弹?” “啊?不,不知道, 不过我们找到团长的时候,是有一个年轻人和他一块, 见到我们,团长就晕倒过去了, 我们什么都还没来得及问。” “年轻人?” 医生摇摇头,在医学这一块,医术需要时间和经验的沉淀, 如果是个年轻人的话,不可能有如此医术, 只能说这个年轻人背后有高人。 想到此处,医生又问道:“那个年轻人呢?” “他,他还在接受询问,还不知道审讯室那边是什么情况。” 审讯程序不归他们管, 所以,他们都到团长这边来了。 “哦,那等有机会我再去拜访吧。”医生颇有些遗憾。 “啊,医生,您刚才是说, 我们团长的腿保住了,没事了对吧?” 刚才被医生问得急,现在他们才反应过来,医生说了什么。 “对啊,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 你们年轻人啊,心就是浮躁。” 众人: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比他们还着急, 要不然他们会被他问得忘记确定团长的伤势? “太好了,团长没事了。” 第三天,还是没有何满的消息。 陀壁公社会议室里,气氛异常凝重, 轧钢厂的采购员在他们公社范围内没了, 他们难逃其咎, 会议室里,张主任低着头烟一根紧跟着一根地抽。 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脸。 这几天,他们附近村庄都找了很多遍, 没有人见过从那片山林里出来的人, 那天报案来找刘安的公安同志也进去找了,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在遇到大虫后, 公安同志摇摇头表示,何满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让他们留意村子里,再没有发现何满的话,得到派出所备案,派出所会通知轧钢厂。 对了,轧钢厂,或许何满有事情先回轧钢厂去了呢? 公安同志走后, 他们紧急召开了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