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吴友仁的心中涌起了强烈的疑惑与不安。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他哆哆嗦嗦地请求对方再重复一遍,声音颤抖而微弱,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和恐惧: “你再说一遍,我被免职了?这……这怎么可能?” 那名小职员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鄙视,仿佛看待一个跳梁小丑般打量着吴友仁。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对权力和财富的淡淡羡慕,却又夹杂着一抹不易觉察的嫉妒。 仿佛在心底默默盘算,如果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坐上吴友仁那个位置,定能凭借更高的智慧和更少的贪欲,去驾驭那个充满诱惑与风险的舞台。他内心深处明白,吴友仁之所以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其过于膨胀的野心和无尽的贪婪所致。 “吴友仁,你跟人家永昌粮行索要50万大洋的事发了。现在人家不卖便宜粮食给政府,非要讨个公道,这不你就被撸了。话说你可真够贪的,胃口也够大,张口就要50万大洋。你有这个下场也是活该,你不知道永昌管着整个四九城的便宜粮食供应啊!离了永昌粮行,可没有这么好的价格买到这么好的粮食。” 说完就转身走了,一点留恋也没有,仿佛这里有什么恶心的东西似的。 吴友仁站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塑,眼神呆滞,内心翻涌的情绪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他的思绪犹如一团乱麻,不断地回想起自己过去的种种言行举止,深知自己在过往的日子里确实招惹了不少人,这些人或许心中都怀揣着对他的不满与怨恨,蓄势待发地等待着他的落魄时刻。一想到这里,吴友仁的心头便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恐慌,仿佛陷入了冰冷的深渊,无法自拔。 他慌忙地迈动脚步,急切地奔向电话机旁,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如此急促而紧张。当他紧握话筒,拨通了那位曾是他的老上司的电话时,心中的忐忑与期待交织在一起,如同潮汐般起伏不定。 他开始施展出浑身解数进行一番溜须拍马,言语间将自己的老底都搭上,试图以真诚和恭维打动对方,争取到老大的扶持。 经过一番周旋,吴友仁终于成功地搞定了所有事情,他疲惫地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无力。 虽然心中暂时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对永昌粮行的恨意也更深了一层。这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他的内心深处,如同浓墨重彩的画卷般纷繁复杂。 “永昌粮行,你们很好,老子记住了。” 叫过心腹,他这个人还是有些狐朋狗友的,要不然仅仅靠他自己,可不会做事那么顺利。就像贪官一样,抓了一个,往往会牵扯出一大串的党羽。 跟着吴友仁混的家伙,同样都是些见钱眼开的家伙,只要有利益,什么事情都给你办了。良心对他们来说,值几个毛线啊!吴友仁看到他不情不愿的摸鱼,鼻子好悬没给气歪了。不过没办法,只好耐心的哄着。 在这个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网中,心腹和其他那些所谓的“狐朋狗友”共同构建了一种共生关系。就像在官场中,当一名主谋落网时,往往只是冰山一角,其背后会牵扯出一连串的利益相关者,形成所谓的“党羽”网络。 同样地,在吴友仁所引领的这个小团体里,追随他的那些家伙也都属于那种见利忘义、唯利是图之徒,他们的人生哲学似乎就是“金钱至上”,对于道德底线和良知标准,他们心中的秤砣显然轻如鸿毛,更看重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和利益。 吴友仁看着他那些手下办事时那副不情不愿、摸鱼度日的样貌,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他的鼻子差点没被气歪,心中无奈又焦躁,但他明白,这些人的特性就是如此,趋利避害,必须给予足够的利益驱动才能让他们勤勉起来。于是乎,吴友仁只能强压下怒火,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孔,耐着性子进行哄劝诱导,试图让他们明白只有齐心协力才能赚取更多的财富和地位,从而稳固并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怒气冲冲的吴友仁,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猛兽,他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心腹,大声吼道:“混蛋,你是不是觉得老子垮台了,没用了。老子告诉你,咱背后有人,可不会这么轻松的垮台。”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震得心腹不由得退缩了几步。 心腹看着吴友仁理直气壮的模样,心中虽然满是怀疑,但他的目光却迟疑了几分。他盘算了一会儿,心想:如果吴友仁真的垮台了,自己也不会吃亏。如果他哄骗自己,有他的好果子吃。但是如果他真的死里求生,成功翻身,自己跟着他干活,身份将会水涨船高,可就赚大发了。 于是,他舔着脸,谄媚地说:“长官,怎么可能,你误会了,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有事你吩咐,小的马上去办。” 吴友仁见成功唬住这个家伙,松了口气。他假装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森冷,脸上却堆满了笑容。他缓缓地说:“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好的,你别乱想。正好有事要你去帮我查一下永昌粮行的底细,我有用。”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威胁和警告。 心腹听了他的话,心中不禁一颤,但他仍然强颜欢笑,答应道:“好的,长官。我立刻就去办。”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按照吴友仁的吩咐去做。而吴友仁则满意地点点头,他的目光中闪烁着狡黠和算计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这个心腹虽然有些懦弱和贪婪,但关键时刻还是能派上用场的。如果两面三刀,自己绝对饶不了他。 随后,心腹离开了房间。他知道自己的任务是去查永昌粮行的底细,但他也明白这背后的风险和好处。他心想:自己必须要小心行事,先把这件事办的漂漂亮亮的,安抚好吴友仁。不能让吴友仁发现自己有任何的异样和动静。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没两天,上面下令,吴友仁恢复职位。不过毕竟被人家拿住了错处,从原来的一把手,降到了二把手。以前一言堂的局面,不复存在,憋屈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