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姐姐这会子身子不舒服,晚饭怕是只得你动手煮点米粥了!” “姐姐,你先去床上躺着歇一歇吧!年年会煮米粥的。” 说完,安年扶着安月去房间。 安月躺在床上后,仔细捋了捋方才脑子的画面。 发现原主的记忆里就是,当时姐弟俩躲在草堆里,原主亲眼看着爹爹与娘亲被一群黑衣人围攻。 她亲眼看着爹爹娘亲最后倒在血泊中,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难道原主将这段记忆‘特殊’保存,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等等,安月突然意识到,这段记忆是原主生前最后看到的画面,亲眼见到全过程后就晕倒了。 后来连着昏睡多日,一觉醒来便是如今的自己。 难道今日的那个黑影与爹爹娘亲被刺杀有关联? 安月躺在床上后,越想越觉得犯困,她在心里默念着,难道这是要回21世纪了? 闭上了双眼,不知不觉便已睡着。 安年一个人在灶房里生火煮着米粥。 ——三刻钟后。 米粥已煮好,安年将米粥盛在碗里,端到八仙桌上,他去房间里一看,看到安月已睡着,便没敢打扰。 他把院子簸箕里晾晒的草药,分类倒在桶里,然后将簸箕与草药都一一搬进屋里放好。 最后他又把竹杆子上晾晒的衣裳,全部收拢在一起,然后抱进房间里。 安年小小年纪,此时脸上的神色却是十分凝重。 他在害怕! 他害怕姐姐再也醒不来。 他清晰的记得,上次姐姐生病后,在床上一躺,便是好几日。 安年见姐姐许久未醒,于是他又去灶房里生火,热了一盆热水,端到床前准备给姐姐擦擦手脚。 这时,安月醒了。 安月醒来看着眼前这个七岁的弟弟,正在给自己擦手,心中悲喜交加。 悲,是因为她还要继续种田,继续过着这又当爹又当妈的苦逼日子。 喜,是因为有她陪着这个弟弟,至少他不会成为真正的孤儿。 她不由的又合上双眼,在心里无奈的吐槽道:【老天爷啊!我果然是那个天选之子!!哎…!】 她咬了咬下唇,在心中默默道:【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安月在心里一顿嘀咕,安年给她擦手,发现她的手动了一下,那种喜悦之色显露于表。 蹲在床边上的安年连忙道:“姐姐,你醒啦!” 安月慢慢抬起手,摸了摸的安年脸蛋儿。 安年圆溜溜的一双眼大眼睛,此时笑得眯成一条缝。 此时的安年,像极了一只乖顺的小猫咪,任由姐姐揉摸自己的脸蛋儿。 安月笑着柔声道:“年年的米粥可是煮好了?” 安年‘嗯’声后,连连点头说道:“年年瞧着姐姐已睡熟,便没叫醒姐姐。” 安月坐起身,说道:“走,我们一起去喝米粥。” 安年扶着安月起床,坐到八仙桌上。 安月看着桌上的米粥,她竟不知安年何时已经学会煮米粥了,心里满满的感动。 “姐姐,年年还不会炒菜,所以今晚的晚饭,姐姐只能先将就着喝米粥咯!” “不打紧的,年年煮的米粥很好喝,姐姐不用吃菜。” 安年听安月这样说,笑得更开心了。 姐弟俩说说笑笑间,一人捧着一碗米粥喝起来。 突然,一阵风呼啸而来,院子里发出淅淅沥沥的响声,原来是春雨而至。 安月突然想起来,自己晾晒在院子里的草药和衣裳。 她连忙站起身,准备打开屋门,去院子里收草药和衣裳。 安年拉住安月的手,说道:“姐姐,快快坐下吧!年年已将衣裳和簸箕里的草药,全都收回屋里放好了。” 安月听安年这般说,绷紧的神筋这才松懈下来。 安月缓缓坐下,又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安年的小脑瓜,宠溺的说道:“哎呀!姐姐的小年年,可是真长大了嘞!不仅会照顾姐姐,还会想着家里的一应事务。” 安月笑着,双眼有些湿润起来,不由的说道:“年年,真乖!” 安年被安月夸赞着,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院子里的风,呼呼的刮,刮得叫人心里直发慌。 安年拉着安月的手,说道:“姐姐,天祖爷知晓你在地里播种了,他下雨来帮你浇地,姐姐明日便别去地里了,加之身体也不舒服,就在家歇一歇吧!” 自从回来后,安年是肉眼可见的懂事。 安月笑了笑,很是欣慰的说道:“既然天公作美,那成!姐姐听年年的,明日便在家中休息。” 姐弟俩洗了洗脚,躺在床上。 外面的风雨声像是娘亲的摇篮曲,听着听着他们便安然的进入梦境。 春雨绵绵,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整夜。 姐弟俩一睁眼,便已是天明。 安月伴着春雨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这早晨一醒来,但倒是觉得身子已无大碍。 姐弟俩一起配合着做早饭,她们吃过饭后,安年准备去学堂。 只是外面一直下着蒙蒙细雨,安月担心安年淋着雨去学堂。 若是衣裳淋湿后,在学堂里再坐上一日,怕是铁打的身子也抗不住。 她明明记得以前爹爹在时,家里的墙上总会挂着一个斗笠和一件蓑衣。 她翻遍了屋子的里里外外,愣是没找着。 是啊!又怎么能找到呢? 之前被赶出家门后,屋子里的所有东西,被祖父祖母连夜搬空。 后来外祖父带着江家族人来安家,才把这些个锅碗瓢盆给搬到东屋来,想来那斗笠与蓑衣,早已被他们放起来。 想着若是找祖父祖母借,祖母周氏那副嘴脸,指不定又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安月可不想大早晨去那个触霉头。 于是,想来想去,整个安家院子,唯一能想到的,便只有大伯家的安庆哥哥。 安庆与大伯大伯娘虽未分家,但一个家的主要经济来源,便是靠安庆,所以安庆在家里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 “年年,我们去找安庆哥哥借蓑衣吧!” 安年嘟着小嘴,有些泄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