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这碗大乱炖，看着就知道香。”王衡道。</p>
“噗嗤”杜若荀被逗得一笑，而后才托着左腮道：“十郎，这叫葫芦头。主食是猪大肠，再用柴鸡、鸭架、猪棒骨、鲜肉做得汤底，佐以生蒜、油泼辣子。”</p>
“怪不得，这大肠晶莹洁白，肥而不腻。”王衡笑道，“明天，我知道该如何做一桌菜了。”</p>
“啊？”杜若荀一时间没明白王衡的意思。</p>
“国舅说，虢国夫人也想吃炒菜。可炒菜毕竟单调了些，得加些煮食。正好，有这葫芦头。”王衡道。</p>
“十四叔也会做。你可以带上他去，就是这佐料，得一大早去西市买。”杜若荀道。</p>
“好。”王衡点点头，“今天右相说，杜家不用给他送礼了，就送他一把躺椅即可。”</p>
“躺椅？”杜若荀小嘴一张，显然是难以相信。</p>
“是，我明天要去虢国夫人府，所以只好劳烦伯父，亲自将躺椅送去。后天，衡再给他做一把新的。”王衡道，“伯父也该，多在右相面前走动才是。”</p>
“唉，让大人去右相府，还不如要了他的命。”</p>
“何出此言？”王衡问。</p>
“大人说，朝堂污浊，君子即便不能谏诤至诚，亦当洁身自爱。”</p>
“身在官场，便如浮萍在湍流。稍有不慎，便是妻子远流。眼下，形势危急，还是得委屈伯父一下。”</p>
“真惨啊。”杜若荀满脸委屈，乃至于眼角又红了。</p>
“不惨了，相比起那几个稀里糊涂就丢了命的家仆。”王衡道，“将我的话，转告伯父吧。他明天，必须去右相府，不然后果难以估量。”</p>
“义父。陪暄儿一起堆雪人吧？”满身雪尘的杨暄忽地从厅外冲了进来，扰乱了两人的世界。</p>
“你不吃饭？”王衡问。</p>
“暄儿早吃过了。肚大娘见义父未归，一直不肯吃，还一直添火热着。”</p>
“哼。”杜若荀瞪了杨暄一眼，怨恨这竖子好的不学，坏的全学。</p>
“你先吃吧，我有些事，要问问他。”王衡对杜若荀道。</p>
“你快点，很快就凉了。”</p>
“嗯。”</p>
王衡跟着杨暄来到后院，那里确实堆着一个雪人，而且胸脯处还有两个十分晃眼的雪球。</p>
“谁教你这般堆的？”王衡捂着眼睛道。</p>
“义父你是不知道，那达奚盈盈的韵味，啧啧，她就是这般模样的。”</p>
王衡本就想问他关于达奚盈盈的事，现在见杨暄主动提起，当即追问道：“你真的跟她，待了三四天？”</p>
“整整四天四夜呢！”</p>
“那你定知道不少关于她的事吧？”</p>
“那是。”这竖子十分得意地昂起了胸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