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懵懂接过听风筑大公子给的驻颜丹,道声谢谢。 寇荡忽然大声夸起山嵋。 “风小姐,我这个可爱干女儿聪明机灵,什么都学得会!她还是个才女,考过状元…” 风彩笑:“在凡人中考状元?” 寇荡开始跟听风筑三小姐热络攀谈打探,田地上只听见寇荡拉拢风彩一直说笑。 刀修还拔了灵植请风三小姐品尝,风彩虽然饮用听风筑精炼提纯的上品灵水,从没直接吃过灵植,但满脸新奇的尝试保留地气的灵味。 山嵋到清平观跟朱道士学医,长林去种自己那一片的灵植,大黄跟着刍狗照看奔雷马的伤腿,只有寇荡和风彩在院子里聊了许久,直到狸花猫飞扑下去咬住天鹅脖子,风彩尖叫,中断了交谈。 寇荡打骂狸花放口天鹅,用力拉拽猫妖尾巴,被狸花怒咬一口,虎口上两个尖牙印,顷刻冒出血来。 狸花猫冷眼咬着几片天鹅毛窜走。 寇荡骂:“死畜生!” 风彩抱住了自己的灵兽,歉意的用听风筑药膏给刀修涂抹咬伤:“让你用刀的手受伤了,寇哥哥以后叫我彩儿便是。” 风三小姐告别离去,寇荡一脸讨好把她送走,转身嘿嘿笑,找干活的刍狗。 “我就知道山嵋这小丫头有大戏!”寇荡搓手,满脸溢出控制不住的兴奋,“我从风彩那里打听,听风筑的大公子有几分看中她啦!这风波将来继承听风筑,撮合了这份姻缘,丫头做下任风主的女人,咱们在仙门听风筑里要什么都有了!” 刍狗瞳孔缩小,凝目注视他。 她在寇荡的脸上,看到父君嫁妹妹容衣时一样的神情。 原来寇荡开始要当丫头的干爹,就有对她将来姻亲好处的考虑。 刍狗移开目光看田地,皱眉不应。 寇荡道:“唉!你还是笨死!老子费了半天口水哄那风小姐开心,又来跟你说那么多,还没听明白?山嵋大了,听风筑的未来风主够配她了,要是京都见听风筑风主叫你一声娘,你看修仙世家——” “山嵋原本是凡人村女,风波这样地位的男修能给她什么位置?”刍狗并不想说,“一个‘妾’。” 寇荡耻笑道:“你过的什么日子,还有心气瞧不上修士的‘妾’!老子夸口凭丫头的头脑悟性,能做到风主夫人!把一个风波拴在手里,让他欲罢不能、神魂颠倒……” “如果那样,也是她去争去斗……她也会被关在听风筑里被打杀死了,无声掩埋,关你什么事?”刍狗低声说,“你又什么都不用做,就……就拿她的好处了。” 寇荡争辩的抓起新刀的封皮,“我也没什么都不干,老子对丫头怎么样,你没看见?” 刍狗不再跟他谈这事,心绪不宁的锄地,看到田地中冒出五彩烟气的五行鼎。 她走过去捧起五行鼎,见到小时候的山嵋在上面留下的涂鸦。 二十年前她在药山顶偶然收留洪炉大冶弟子伊仙臣,得到的回报是五行鼎、修为丹,还有伊仙臣画的驱邪符。 丫头出手帮了中毒的听风筑大公子一把,得到的回报是一颗美容的驻颜丹。 更加的低级、轻视,傲慢自私得作呕。 寇荡见刍狗憨呆蠢笨、转不过弯来,也不再浪费嘴皮子,收走灵植就去雷鸣堡。 大黄积极的去村口接学医回家的山嵋。 女孩哼念着医经药诀,蹦蹦跳跳进厨房,拿菜刀把驻颜丹对半切,跟师哥分。 长林生气,“我驻什么颜!” 山嵋刮脸玩笑:“师哥以后讨媳妇呗。” 长林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要去听风筑当医修?专门伺候那个大公子,这就称心了!” “我有病啊!那个仙门大公子长着一张傲气刻薄脸,虽然我医术不算好,但他就拿半个眼睛看人,我去当他下属,得受多少气?” 长林心情好了些,开始附和她,“我觉得也没错,他肯定不是好人,跟我哥一样。” 山嵋把两半驻颜丹捧到刍狗面前,无邪的说:“师娘吃吧!那个装它的白玉贝壳好可爱,我要拿它装自己搓的药丸子。” 刍狗点头收下,趁他们看不见,把驻颜丹丢进地里当药草肥料。 寇荡找到了雷鸣堡的门路,灵植还没有成熟,他就穿一身紫白相间的短衣回来,衣上绣着闪电,神采奕奕,蓬乱的头发束住,梳得油光水滑,红红的大胡子都似乎光泽顺溜了不少。 他牵起在灵植地里瘸腿痊愈、长高了的奔雷马,招手叫山嵋和长林过去,鬼鬼祟祟,避开刍狗。 寇荡掏了几张一日千里传送符,“我打听到一个大生意,干爹带你们去见世面。” 长林学会师妹的思路,“你是缺帮手,把我们叫上?” 山嵋没好气:“干爹,上一次你报仇杀人,是狗屎运撞上听风筑被害,不会真以为次次都这样吧?” “这回不必打打杀杀,只要跑得快就行!”寇荡掏出三个储物戒分他们,“仙门诛魔王,咱们只用远远看着,他们也不认识咱,机灵点儿,都不必动手。” 长林眼睛睁大,“去战场!” 丫头疑惑,“那我们拿储物戒干嘛?” 刍狗拿水食进来给他们吃,推开门,院子里只剩下一团发热的风气,还有奔雷马鼻息剩下的闪电余光。 三人一马不见了踪影。 她放下点心,摸摸摇头摆尾的大黄狗,“寇荡带他们去雷鸣堡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