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婆子原来是钟二夫人的陪嫁丫鬟,后来嫁了府里的小厮也就一家子都给钟二夫人做事了。 郑婆子被扯过来,回头回脑地嘴里大声嚷嚷着,“都这么晚了你们拉我来做什么?” 一抬头见院子里这么多的主子,一下子就闭了嘴。 她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的婆子。 吕妈妈把她押跪在院中,“主子有话要问。” 钟二夫人尖着嗓音,“郑婶子是我陪嫁来的,是生是死都是我说了算。” 一副能给下人撑腰的气势。 郑婆子神色松动,季韶九只弯弯唇角,也不绕弯子,“郑婶子,毛管事有毒的茶壶是你给换走的吧?” 郑婆子转转三角眼,动了动膝盖,“奴婢不知少夫人说的有毒的茶壶是怎么回事。” 毛管事用过的东西收拾了一堆放在一边,朱郎中把有毒的那把茶壶单独挑了出来。 季韶九指了指茶壶,“府里凡是领走的东西都是记录在案的,不管你现在说不说实话,只凭着这物证,想必官府那里不费力气就能查个明白了。” 此话一落,就淡淡的吩咐吕妈妈,“也不必审了,只把她关好了,明早就以谋杀的罪名送到官府去。” 季韶九又转头对钟二夫人斩钉截铁道,“二婶娘,郑婆子洗不脱嫌疑,全家留在府里就是隐患,我就做主把他们一家子都发卖了吧。” 刚刚拉郑婆子来的那两个粗使婆子又上前一声不吭的拉郑婆子走,郑婆子顿时懵了,去官府?她一个卖身的奴仆去了官府哪里还有活路啊? 还发卖全家?不由得看向钟二夫人,焦急的喊道,“二夫人,您可要给奴婢做主啊!” 钟二夫人咬的牙龈都要出血了,季韶九果然是来克她的,总能在关键时刻破坏她的事儿。 钟二夫人手里捏着帕子忍了又忍,“郑家的,你且放心的去,只要你没做过,就是去了官府也不会冤枉了你的。” 顿了顿,又重重地加了句,“府里有我呢。” 只要郑婶子现在一个字都不透露,她就还有一晚上的时间想办法,她就不相信了,这贼老天怎么这么的爱和她作对! 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哪里能让郑婆子安心,郑婆子直勾勾地盯着钟二夫人,看的钟二夫人侧了侧头避开了视线。 木妈妈适时的感叹一句,“果然是忠仆!” 郑婆子跪在院子中,脸上纠结的眉头都打了结,明显的在天人交战。 季韶九淡淡的开口道,“坦白及时,官府若是宽大处理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就凭着下毒这一桩罪,直接就秋后问斩了。” 郑婆子的脸上血色全无,哆嗦着嘴唇,声音惧怕的直发抖,“那茶壶……那茶壶不是我换的……” 粗使婆子要拉着她走,这时院子外面冲进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妇人直奔郑婆子,“我打死你个贱人,我让你不安好心!” 郑婆子本来胳膊被两个婆子束缚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冲过来的妇人甩了两个巴掌。 青黛紫苏赶紧的站到季韶九身前,吕妈妈大声的斥责道,“哪里来的不知礼的婆子,惊到了主子们直接去发卖了出去。” 其他人也被这个状况弄懵了,往后退了退。 郑婆子被这重重的巴掌打得晕头转向,睁开眼就认出了来人,“郑翠花,你失心疯了不成?” 冲进来的几个人没有再往季韶九的面前来,直接跪在了地上,打了郑婆子的郑翠花一推她身边的一个十来岁的女孩。 “请主子给我做主,都是那个贱人坏心肠,她没安好心,糊弄我幺女做错了事儿。” 又一推旁边梳着丫鬟头的小姑娘,“你快说,这个蛇心妇都让你做了什么?” 季韶九打量了下跪着的四个人,除了郑翠花和小丫头,还有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婆子,脸上都长皱纹了。 另外还有一个妇人和郑婆子的年纪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