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老回头,溪哥儿的眸子很亮,像坠落的星辰。</p>
“说。”</p>
“那个……嗯……这几日来,我总觉得这铁……不大听话……”</p>
野老面上掠过一丝惊异,瞬间恢复平静:“仔细说说。”</p>
“怎么说呢……就是……每一锤下去,总觉得它在跟我对抗一样,弹回来老高,有时候这钳子都快夹不住了……”</p>
野老轻拂胡须,来回踱步,末了,轻击两掌,只笑道两个“好”字,兀自走到水边躺下,再无动静。</p>
溪哥儿一时有些委屈,呆坐了片刻,满腹疑问,又有些惘然,最终还是寻了个地躺下,仰望星空。</p>
难道是自己力气太小了?或者当真是心乱了么……是啊,溪哥儿想娘亲了,想爹爹了,想哥哥妹妹了……</p>
溪哥儿摸到自己脖颈间的小铜牌和小圆环,泪水又悄悄从眼角溢了出来。</p>
野老这一晚倒是睡得无比踏实,一夜无梦。待晨风再起之时,耳边早已开始了新一轮的叮叮当当。</p>
野老瞥了一眼重新开始锻打的灼热铁钎,留意到执锤少年的脖颈间居然空空荡荡,余光扫过,这剑庐里阳光最先照到的那片石头上,碎布的小包宁静地躺着。</p>
一连数日都很平静。溪哥儿的世界似乎只剩下锤子下面的这块铁,不管听话不听话,锤到它听话再说。野老还是到处寻着酒,偶尔冒出来指点两句,却只字不提疑问之事。眼看短剑的形状已近清晰,溪哥儿知道,这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