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神经衰弱,我感觉到乏累,特别想睡觉,就拿了新的被褥放在沙发上,昏沉沉地睡过去。 深夜我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回到高中,我被全校师生围着嘲讽羞辱,还被逼问跟我发生性关系的人是谁,这时,一个男生走了出来,大声说:“她被打掉的孩子是我的,我就是跟她发生关系的人。” 我看着那个男人:“你在胡说什么啊?” 他却一副自认为英雄救美的神态,还深情地对我说:“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临这一切,我不允许他们欺负你。” 因为他的话,所有人都对我嗤笑,还有人扔出石头砸在我头上。 我头破血流,哭着喊着解释。 大家却根本不听,他们嘴脸扭曲变形,如同被侵蚀过的骷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一遍遍地嘶喊着他的名字,带着怨恨:“言湛!言湛!言湛!” 画面一转,他惨不忍睹的扑在地上,浑身鲜血淋漓,还拖着一条被打断的腿,一点一点的朝着我爬来。 我猛然从梦中惊醒,浑身浸透冷汗,惶恐的心还来不及平静,就看见一张阴鸷戾气的面孔紧贴在我眼前,那双眼睛透露出的怒火几乎能点燃周围的空气。 我坐起身,瞥到沙发上的被褥,清淡无波地解释了一句:“刚刚做梦了。” 他冷笑一声:“你这名字一声声叫得可真深情啊。” 我梦里喊的名字是跟他同音字的‘言湛’,不过这事我无法跟他讲述,我答应过叶晗不会告诉任何人,况且这事跟我们的感情没关系,所以我一直没说。 好多次我在梦里喊这个名字,他都以为是喊自己,会特别宠爱地说:“小乖,这么爱我啊?梦里都梦见我了……” 我都是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是啊,可爱你了。” 他突然用手捏着我的下颚,迫使我的脸看向他,问我:“怎么?这次怎么不像以前那样说,很爱我?怎么不笑了?” 我心生恼怒,很是烦躁,直接推掉他的手:“因为我梦见的不是你,喊的也不是你的名字。” 倏地,他伸手掐住我的脖子,脸色阴沉可怖,像一头发疯的狼,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 力气不是很大,却足以让我呼吸困难,我看着他的样子,忽然间彻骨心寒,曾经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如今却掐住我的脖子…… 我瞪着他,语气很重:“我从来梦见的人都不是你!” 这句话似乎更加激怒了他,但是我没想到他不是用力掐住我的脖子,而是将我压倒在床上,死死箍住我的双手,盯着我:“饥渴坏了,所以在梦里想着别的男人是吧?” 他这话羞辱性极大,我怒不可遏,用力挣扎着,嘴里骂咧:“严谵,你就是一个神经病,脑子有病的渣男,快放开我……” 他哼笑出声,眼中带着浓烈的讥嘲:“我还没给你止渴,万一你渴死了怎么办?” 他松开了我,快速脱下睡衣衬衣,露出坚实柔韧胸膛,在我挣扎着想起身的时候,他的身体再次压在我身上,低头重重地吻上我的唇。 一只手掌捏住我两个手腕,另一只手掌探到睡裙里去,覆盖在我的大腿上摩挲着。 我双腿挣扎。 他却用大腿压住我的双腿,让我动弹不得。 我的嘴被他占有着,狠狠地肆虐着,比起掐脖子更让我呼吸困难。 他突然离开我的唇,我赶紧急急喘了口气,几乎是吼出来:“严谵,你浑蛋……你……” 我的唇再次被堵住,这次更加凶猛。 我青涩的身体在他身下颤抖,却并不是因为爱欲,而是恶心反感,于是,不顾一切狠狠咬破他的舌头。 他总算是放开我,伸出舌头,用手背轻轻一抹,看着上面的血液,他刚想狂怒,似乎啊瞧见我眼泪簌簌而落,怔愣了几秒便从我身上起来。 我用力擦拭着已经红肿的嘴唇,嘶哑着嗓音,怒吼:“凭什么以前我想跟你发生夫妻关系,你怎么都不肯还羞辱我,如今我想离婚了,你反而这样……你是不是贱?” 骂出来后,我胸腔舒畅许多。 他看着我,眸中很多情绪交错翻滚,有愤怒、隐忍、压抑、自嘲、伤痛……最终化为一声冷笑。 接着,他下了床,顺手捞起睡衣穿在身上,又静坐在沙发上,打开茶几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盒烟跟一个打火机。 娴熟地抖出一根,咬在嘴里,点燃,火苗绚丽。 他第一口吐出来,再深吸一口,烟雾从鼻腔缓缓呼出,很快,瞬间整个房间弥漫着尼古丁的味道。 一根烟抽完,他便去了衣帽间换了一套衣服,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走到房门口,丢下一句话:“你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哪里也别去。” 说完,出门,房门被重重关上。 我跑去沐浴间洗澡,刷牙,出来的时候,隐约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尝试着去打开门,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不过我也不急,早在预料中。 只是觉得好笑,曾经对我爱答不理,如今我想离婚,却对我百般示好,为了避免我逃跑,直接将我锁牢。 男人的本性都是贱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门外传来王妈的声音:“太太,你醒来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我说:“进来。” 我听到外面有钥匙开门的声音,接着,房门被推开,王妈怀里抱着一盆开得娇艳的春兰,她态度不错地说:“太太,这是严先生一大早让人送来的,说你最爱的就是春兰,我放在窗户旁边可以吗?” 我看着那盆春兰,眼睛不知不觉蒙上一层雾气,脑海浮现他以前摔碎那盆我们一起精心栽养的春兰,说:“我实话告诉你,我最讨厌这花,闻着恶心。” 我还未说话,她已经把春兰放在窗户旁边,笑着说:“真香,真好看,跟太太一样好看,真羡慕严先生对太太这么细心周到。” 她没什么恶意,比以前的曹婶好了无数倍,所以,我也没必要摆脸色,而是回了个笑容。 王妈瞧我笑,态度更殷切:“严先生走之前吩咐我要好好照顾你,太太您早上想吃什么早餐?我中西早餐都会做,刚好你也可以尝尝我的手艺,哪里不适合,指点出来,我好改进。” 我说:“我自己去做。” 我刚朝着房门走了几步,王妈连忙拦着我,带着歉意道:“真是抱歉呢,严先生离开的时候再三叮嘱我,不能让你离开这个房间,得等他回来经过他的允许才可以出来……”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我。 他不让我出去?自然有人巴不得我出去。 我说:“我想吃燕窝汤,吃黑松露布里干酪,就这些。” 这可是厉采曼的最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