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 沈沐月睁开眼,病房里,只有她一个,旁边都是空床。 身边连个人也没有,一瞬间心里觉得十分委屈。 把头埋进被子里,呜咽抽泣…… “呀!你醒了,我都来好几趟了,你一直在睡,你家属呢?怎么一个都不在啊?”护士端着一些医疗器械进来,只见沈沐月就一个人。 心里想着,她出了那么大的事,哪怕没有男朋友,父母总该有吧,竟然一个都不在,这家人还真是薄情。 白天大闹医院,晚上还不陪床,这世道啊! 沈月脸色苍白地坐起来,靠在墙上,眼中满是绝望和哀伤。 “护士,我的孩子” “手术已经做了……不过……”护士眼神带着一丝怜悯,“有件事,我还是得告知你一声,你是宫外孕,而且这次情况很凶险,手术过程中你又大出血,所以为了保你的命,只能给你切除了子宫。你以后……唉,反正就是这么回事。” 沈沐月听完,彻底崩溃了,她大声哭喊着,声音响彻整个楼层。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的孩子没了,我居然再也不能当妈妈了……” 她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护士赶紧过来安慰她,却无法平息她内心的痛苦。 沈沐月抓住护士的手,问道:“我手术的时候……” 护士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告诉她:“哦,是你爸签的字,唉……你看开点吧,生活总会有出路的,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虽然失去了子宫,但你依然可以拥有其他的幸福。” 沈沐月眼神空洞,呆呆的,不再说一句话。 只是满脑子都是那句,你爸签的字。 沈家明签的字!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再求医生多一些努力,换个方案! 她好恨!真的好狠! 明明她自己来的话,什么事都不会有!可偏偏她们都来闹!都来闹! 全是他们的错! 现在却一个人都没在她身边陪着,沈沐月越想越恨,越想越心烦! 护士给她测了体温,量了血压等等,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就出去了。 …… 一周后。 傅青昀全力打击薛家,已经让薛家陷入混乱。 薛家人到现在都还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什么时候得罪了傅家,怎么傅家要置他们于死地。 只好硬着头皮,去找陆夫人,奈何陆夫人称身体抱恙,一律不见客。 “你妹妹怎么回事?这种节骨眼上,她怎么能见死不救!”薛忠恼怒地看着他的夫人,急得都快跳脚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这电话打去,她都不接,气死我了,姐妹一场,她居然真的见死不救。老公,她说以后不会再管我们,不会是真的吧?” 薛夫人哭哭啼啼道。 “我哪知道!她是你妹,又不是我妹!菲菲呢,她不是经常往陆家跑,赶紧叫她回来,让她去陆家问问什么情况!” “哎哎,我这就打电话去叫她回来。” 此时,薛芳菲正和几个小姐妹在酒吧开黑。 玩的不亦乐乎! “菲菲,你的手机一直在响,你先看下吧!” 酒吧里,声音嘈杂,一个小姐妹扯着嗓子跟薛芳菲说道。 “哎呀,是我妈,别管她!好不容易出来玩一玩,她又催我回去!”薛芳菲挂断电话,又跟她们一起嗨起来。 “哈哈哈哈,你都多大了,你妈还管着你呢!可别到时候长成妈宝女了。” “就是就是,今天晚上,咱们可说好了啊,不醉不归!” “归什么归,要是醉了,楼上套房,姐们请客!” 薛芳菲掏出一张银行卡,显摆似的甩了甩。 “菲菲大气!” “菲菲威武!” “哎,那我还要点个男模玩一玩,最好是小奶狗款的。” “没问题,别说一个,十个,姐们也给你包了。” “哇!菲菲真好!爱你哦!” 薛芳菲享受着一众小姐妹的追捧,心里不要太高兴。 “哎,菲菲,我听说你还有个姐姐是吧,怎么一直也没见过啊?”其中一个小姐妹问道。 “你说我姐啊,她小时候就去国外了,跟着我爷奶生活,只有逢年过节,打个视频,也不回国,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有个姐。” 薛芳菲不在意地说道。 “啊?没回来过啊?那不是说明,她被你家流放了吧,那菲菲你岂不是你们家唯一的继承人了。” 小姐妹拍马屁似的说道,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在座的都知道,薛家和陆家是表亲,虽然接触不了陆家人,但只要攀上薛家,不也就等于攀上陆家了。 “谁知道呢!来来来,喝喝喝,你那酒杯里的,留着养鱼呢!” “呵呵呵……” 众人一阵嬉笑。 薛夫人不停地打电话给薛芳菲,但全都没有接听,要不就是刻意挂断。 “老公,怎么办啊,菲菲这孩子也不知道在干嘛,一直不接电话啊!” “哎呀!”薛忠烦躁地踱步,“全都是你给惯坏了,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回家,成天就在外面鬼混!” “老公,实在不行咱们还是去趟傅家,登门拜访吧,总得给我们一个死的理由吧。”薛夫人说道。 “算了吧,我这几天已经去傅氏见傅青昀那个小子了,他倒是架子大,直接连大门都不让我进,让我碰了一鼻子灰!还有陆庭澈也是,明明都看见我在那点头哈腰,也不来帮忙,气死我了!” 薛忠一想起那两小子对自己的态度,就来气。 他好歹是个长辈,被两个小辈抹了面子,叫他颜面扫地。 怎么想,怎么生气。 “啊?庭澈那孩子也……”薛夫人这下不怀疑了,陆家是真的要跟他们划清界限啊! “别给我提他,气死我!陆家现在他当家,可神气得很!” 薛夫人闻言,哭得更加伤心了,她一边哭一边喃喃自语道:“这可怎么办啊,我们家要完了……” 薛忠在一旁看着,心中也很无奈,但更多的是愤怒。 突然,薛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惊恐地捂着胸口,“老公,该不会是那件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