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迈着仓促的步伐，周凯追上了走出食堂的唐墨。 唐墨脚步微顿，等他来到身旁：“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苏清颜追你都到食堂来了，你还冷着个脸干嘛？” “面瘫啊？” “你到底还想不想追人家了？” 周凯恨铁不成钢地拱了下他。 “马上就要高考了，我想先考虑学业，行了吧？”唐墨翻了翻白眼，没有说什么不想追了之类的话，而是换了个答案。 想想也是。 他和周凯一起玩了多久，就追了苏清颜多久。 如果这个时候说不想追了，那在周凯看来，根本就是被拒绝后的气话。 信都不得信。 说不准私底下还会跟苏清颜说他的‘好话’。 想想也是，追了快三年，突然就说不追了，完全没什么反应，若无其事的样子，是个人都会怀疑。 如果初恋真这么容易释然，那就没有那么多意难平了。 即使是二十年过去了，他也仍能回忆起苏清颜的样貌。 果不其然，在唐墨说出想以学业为重后，周凯的神情就变得有些不自然。 别说，这话还真没法说。 总不至于劝人家谈恋爱不顾学业吧？ 这要让班主任知道了，得把他吊起来打。 看着周凯百般变化的神情，唐墨正欲放松，却听他又扭扭捏捏道。 “那，那也不至于连早饭都不给人带吧？” 此言一出，唐墨深出了口气。 别人都是怎么劝自家兄弟不要当舔狗，你特么怎么跟个卧底似的。 真给兄弟丢脸。 苏清颜是给你钱了还是咋的？ 唐墨强忍着打死这个二货的冲动，耐着性子卷起袖子道：“你再敢多说一句和苏清颜有关的话，我就送你上西天。” 周凯咽了咽唾沫，双手捂住嘴巴，点了点头。 果然，比起说话，还是拳头更简单。 唐墨满意的点点头，他的身材管理其实相当不错。 哪怕是在二十年后，身边的朋友一个个变成将军肚，他也仍然保持着姣好的身材。 不说壮得跟磕了蛋白粉似的，但也是十分健康的身体，小有腹肌。 走了走，周凯注意到方向有些不对劲，既不是回寝的方向，也不是去小卖部，更不是回教室。 “我们去哪？” 唐墨头也不回：“去散心。” 有这么一个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兄弟，他真的是有气出不来。 周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果然，说什么学业为重，都是骗人的。 明明就是被打击到了。 学校的操场上，还是和记忆里的大差不差。 看着下方吃过晚饭消化一会儿后开始慢跑训练的体育生，唐墨找了块干净的草坪坐下，下意识地摸了摸兜。 他愣了下，然后笑了。 是了，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沾上烟酒。 他躺在草坪上，望向天空中被夕阳渲染得红火的云朵。 天空中已是可见一两颗星光微微闪烁。 疏远一个人，绝不是一味的排斥。 你只需要将她和其他人平等对待。 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没有多余的情感。 这才是保持距离的最好办法。 而且说实话，他也不至于跟人斗气。 说到底只是感情上的问题，还无法上升到道德层次。 对他来说，到底是过去二十年了。 二十年还能有什么抹不平的呢？ 都释怀了。 “就剩不到十分钟了大哥。”一旁，周凯看了看手表，稍显无奈的道。 他说的是晚自习。 高中生本就时间紧迫，再加上下课后唐墨还耽搁了一会儿，时间更是所剩不多。 “行，走吧。” 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去，除了操场上的体育生，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回到自己的教室。 来到三楼拐角处，几个人影突然从两旁冒出，将两人拦在了楼梯上。 “麻烦让让。”唐墨淡淡扫了一眼，一共四个人。 为首的手上捏着一根黑乎乎的凳腿。 他脚下不停，朝楼上走去。 可就在他即将走上楼梯时，眼前人却突然伸手朝他一推。 他心中早有准备，将那人的手拍开，稳住身子。 即便不清楚这些人是什么缘由，但这明眼一看就是在堵人。 同时心里升起一丝厌烦。 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完全就是做事不考虑后果的。 刚才这下力道可不轻，换做他人，稍微弱势一点的，可能就被推下去了。 十几阶楼梯，运气不好能给人摔死。 可推他的那人，此时却毫不在乎的问道：“唐墨？” 还没等唐墨开口，他身后便有人应声。 “张哥，就是他。” 确定这群人是在堵自己后，唐墨头也不回地淡淡道：“凯子，你先上去。” 周凯也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虽然心里有些发憷，但还是鼓起勇气，站到唐墨身旁。 “我这个时候走了不得在你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 唐墨笑了笑，没说什么，他抬头朝张俊文问道：“找我什么事？” 虽然是这么问，但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就是你小子惹苏清颜不开心的吧？” 他重生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期间除了和苏清颜有些交集，根本没有做其他事。 而恰好，苏清颜身为一中校花，追随者不少。 张俊文就是其中一个。 也就只能是这么无聊的事了。 “所以，你有什么想指教的？”唐墨踏上楼梯，哪怕只是站在低一阶的台阶上，也依然能和张俊文的身高持平。 “没事的话，请让让。” 他那毫不畏惧的神色，让众人不自觉退开。 直到他走上楼梯，来到过道上，张俊文才反应过来，朝其他人瞪了一眼，几人立刻挡在他的去路上。 周凯靠在唐墨身旁，绷紧神经，如临大敌。 唐墨淡淡出了口气：“你们不上晚自习吗？” “杵在这里干嘛？” 张俊文还从来没碰到这么淡定的，往往都是他叫上人，拿着棍子往那一站，其他人就怕得要死。 他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上前两步扯过唐墨肩上的衣服，想要将他提起来。 可因为身高问题，他的手得伸高了才能提得起，看上去有些滑稽。 事实上不用其他人说，张俊文自己就能感觉到。 但他还是故作凶狠，将凳腿伸到唐墨眼前，“听着，你要是再敢惹到苏清颜，劳资揍死你。” 突然，唐墨冷不伶仃的开口：“你们为什么要在楼梯口堵我？” 这话一出，直接给张俊文整不会了。 不过有弟兄替他想起来了，“张，张哥，监控。” 张俊文这才想起来，走廊是装了监控的，他凳腿都是藏在衣服里拿出来的。 结果被这小子一唬，完全忘了。 自己拎着唐墨的举动，被拍了个正着。 想到这里，他暗骂了一声，将唐墨一把推到楼梯拐角。 周凯顿时紧张起来，只要一开干，他拼死了也要干掉两个，绝不给唐墨拖后腿。 唐墨嘴角淡淡一笑，年轻就是好，一激就中。 “艹你他”张俊文张口就来，伸手朝唐墨推去。 显然是老惯犯了。 可没等他说出后半段，唐墨就反手抓住他的手臂，一把将他拉了过去，然后膝盖往他肚子上一顶，张俊文顿时感觉腹部一阵翻涌。 唐墨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一脚踢在他小腿上，将张俊文踹得身子一歪的同时，他一把抓住张俊文的衣领子，将他往地上拽。 同时用膝盖抵住他的身子，卸了不少力，免得真的伤到了他。 即便如此，张俊文还是痛得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扭成一团。 这干净利落的两下，把周围人给吓得不轻。 “听着，我对苏清颜没什么想法。” “你想在她面前表现也好，追她也罢。跟我没关系，别找错了人。” “还有，你既然有堵人的勇气，那想必也不会没骨气到告老师吧？” 张俊文肚子痛得呼吸都困难，脸色涨得通红。 当然，事实上就算告状也没用。 毕竟，监控只拍下了唐墨被欺负的画面。 唐墨缓缓起身，朝目瞪口呆的周凯扬了扬下巴，“走了凯子。” “让让。” 一旁人间自家老大连两秒都没撑住就被放倒，哪里还敢阻拦，连忙将路让了出来。 “卧艹！卧艹！” 路上，周凯连道了两声卧艹，以此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太帅了！老唐卧艹啊！” “你特么也太帅了！” 他激动得好像中了两百万，在唐墨身旁不停地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