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海站在门外,就等着华妃的这句话呢。 听见华妃命令的一瞬间,他快速地蹦到院子的空地上,将怀中的烟花给点燃了。 天还未亮,绚丽多彩的烟花升到蓝黑色的天空中骤然绽放。 江福海看着周宁海奇特的动作,顿觉大事不妙,但当他反应过来,想要去阻止时,一切都晚了。 “华妃,你疯了么,你竟敢挟持太后!来人,快将华妃这个颠婆拉出去,立即处死!” 皇后在惊慌之后,便开始居高临下的威胁。 华妃用她那凌冽的眼神扫视了众妃嫔一圈,冷哼一声:“谁敢?!太后的命,你们都不要了么!” 匕首随着华妃说话的节奏,距离太后的脖子时近时远。 太后僵坐在榻上,不敢动弹一下,唯恐华妃的匕首不小心割断了她的脖颈。 皇后的气势一下子灭了大半,她紧张地看向太后,惊呼出声:“皇额娘!” 众妃嫔看着华妃气势汹汹的样子,都吓坏了。 她们尖叫着向后退,像蜂群一般地缩成了一团,嗡嗡乱叫。 皇后看着众妃嫔惊惧的模样,气得简直想要吐血。 用到你们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的,比谁都跑得快。 皇后不得不站了出来,气愤地责备道:“华妃,你到底想干什么!皇上待你不薄,你怎能忘恩负义,妄图对太后不利!” 华妃听着皇后的指责,觉得满满都是讽刺,正当她开口反击时,外面的打杀声已传了进来,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原来,就在周宁海放烟花的一瞬间,早已埋藏在附近的翊坤宫侍卫们,便有条不紊地冲向寿康宫的侍卫们。 以有心算无心,乌苏的侍卫们出其不意的厮杀,一下便占了上风。 若不是寿康宫的侍卫们更多些,只怕他们根本连没有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闯到院子里惨叫了。 江福海亲眼目睹了那侍卫的惨死,吓得两条腿都抖了起来,他颤颤巍巍地想要走到殿内躲避,却被周宁海一脚踹到了地上,很是狼狈。 周宁海和乌苏同时进殿,周宁海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华妃的身边,如门神一般地瞪大了眼睛,威慑着殿内的众人。 乌苏朝着华妃行了一礼,道 :“启禀娘娘,寿康宫的侍卫已经解决了,娘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守好寿康宫,守好这个殿,直到哥哥打进来为止!” 华妃微眯着眼,威严地开口。 不多时,外面的侍卫的便冲了进来,将正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华妃的哥哥,年羹尧?!他竟然也参与其中了! 那皇上 在座的众人意识到严重性后,脸色都为之一变,包括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太后。 “你们你们年家竟然谋逆,好大的胆子!”皇后颤抖着手,指着华妃惊恐地说道。 见一切皆在掌控之中,华妃松开了太后,轻蔑地打掉了皇后的手,挑衅道:“谋逆又如何?你一个老妇,还能把我怎么样?” 皇后看着华妃笃定的样子,心里也失了把握,但她依旧强装淡定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们年家不会有好下场的!” 华妃闻言,却是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 “皇后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如今我杀了你,可就如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呢!” 华妃脸上那嚣张的笑意,无疑刺痛了皇后那敏感的神经,她看着守在门外的侍卫们,顿觉一阵天旋地转。 “娘娘!” 剪秋忙扶住了皇后,让她坐到了凳子上。 太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便已猜中了华妃为何会这样。 “华妃,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你千万不要一错再错,辜负了皇帝和你的多年情谊” 太后的话还没说完,华妃一个眼神便杀了过去,成功堵住了太后的嘴。 “情谊!太后所说的情谊,可是皇上因为忌惮我们年家,亲手杀害了我腹中的孩子?还是他为了防止我有孕,费劲心机地在欢宜香里加了大量的麝香?” 华妃的目光如刀刃一般锋利,她紧盯着太后,走到了太后的面前,质问着她。 得知华妃知道了真相,皇后很是诧异。 怪不得年羹尧要反。 而以沈眉庄为首的新人们,都对华妃的话感到震惊万分。 皇上不是最宠华妃的么?难道这宫中独一无二的宠爱,竟是假的? 面对华妃的咄咄逼人,太后依旧波澜不惊。 她镇定自若地开口,仿佛苦口婆心:“你孩子的事,究竟是何人所为,当年并没有查清,你为何偏偏说是皇帝,可有什么证据?” “欢宜香是皇帝独独赐给你的,这世间独一无二,怎么可能添了那害人的东西,华妃,你可不要不要受了他人的蛊惑,让自己陷入那万劫不复之地啊!” 事发之后,太后和皇上的反应竟如此相同,竟都不承认。 华妃心中的冤辱一下子到达了极点,她一把扯过了太后的胳膊,愤怒道:“你们这些黑了心肝的怂货,就是你们,害得我这辈子都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就是你们,无耻到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什么帝王,什么皇室,我年世兰着实看不起!” 华妃胸中的怒火燃烧得正旺,她愤怒地一甩胳膊,便将太后甩到了榻上。 太后心下一惊,下意识地便想抓住一个东西支撑自己。 可没想到,太后竟在无意中打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一下子倾倒在太后的身上,令太后痛苦地闷哼一声。 “呀!”“啊!” 几声惊叫同时响起,华妃警惕地回头,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经受不住华妃的灼灼目光,敬嫔等人羞愧得低下了头。 竹息焦急地一跺脚,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了。 她脱下了鞋子,费劲地爬上了榻,连忙将太后扶了起来。 “华妃娘娘纵使心中再有不忿,也不该拿太后娘娘撒气,她老人家久卧病榻,如何受得起你这一推!” 听到竹息的责备,华妃猛地转身,愤愤地命令:“本宫如何,哪有你评价的份,周宁海,掌嘴!” 周宁海撸着袖子,恶狠狠地朝着竹息走去。 竹息跟着太后几十年,打竹息和打太后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 众人的心瞬间都提了起来,看向了太后。 太后强撑着身子,冷冷地看着华妃,低声道:“华妃,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