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本来很平静的刺玫会分部沸腾起来。 原因很简单,水神突然来访,疑似还有另一位陌生的神明,这种大事刺玫会是无法淡定下来的。 芙卡洛斯感觉脑子有点乱。 按理来说,枫丹的诅咒被抹除了,她也不用再牺牲自己了,可为什么还会有一种心悸的感觉呢? 她想了好一会儿,最终得出结论: 都与祁秋有关! 五百年前她答应过那维莱特,枫丹的诅咒被抹除之日,就是水之大权归还之时。 而现在天理的维系者强势介入,她与那维莱特之间的约定,还能奏效吗? 作为水龙王,那维莱特一定是敌视天理的维系者的。但后者战力深不可测,芙卡洛斯生怕他们动手,所以此刻她陷入了一个矛盾的怪圈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正纠结间,只听吱呀一声,灰河地下通道的大门被打开。 “欢迎水神……呃,神明莅临刺玫会!”娜薇娅卡壳了一下,修改了一下措辞,“两位,里面请。” 迈勒斯和西尔弗也微微躬身,标准的法兰西绅士做派。 芙卡洛斯被打乱了思绪,脑袋瓜清醒了些许:“说起来倒是我的不对,深夜突然拜访,给各位添麻烦了。” 实际上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 娜薇娅呵呵一笑,她也发现了,今天的水神和曾经印象中的那位不太一样…… 印象中的芙宁娜,总感觉……说句大不敬的话,就是总感觉有些呆呆的,而今天她一改往日,一举一动都特别睿智成熟。 通道里灯光有些暗,后面那位疑似神明的人娜薇娅有些看不清。等走到有光亮的地带时,她浑身一震,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居然是您?” 祁秋微笑着点头,没有过多解释。 反倒是芙卡洛斯来了兴致,她看了看祁秋,又看了看还没从震撼中回神的娜薇娅,好奇的问道: “你们认识?” 娜薇娅连忙摇头,头上的帽子都被甩出了褶皱。 无非就是在千织的店里见过一面而已,哪能说得上是认识。 大厅中,三人落座,娜薇娅终于问出了她想了一路的问题:“刺玫会虽然在枫丹有着些许名声,但也不至于让两位神明深夜到访的吧?” 芙卡洛斯支支吾吾,十分大胆的推了一把祁秋。 祁秋:??? 还不是因为你也跟过来让人误会了嘛! 要是他自己过来,肯定不会整出这么大的排场…… “咳咳……娜薇娅,你不用管芙卡洛斯,她有时候脑袋有些瓜。” 祁秋一本正经,芙卡洛斯翻了个好看的白眼。你脑袋才瓜,你全家都瓜!而且我大多数时间都很机智的好吧~ 娜薇娅瑟瑟发抖,堂堂水神就这么被对方损了一顿,而且看她的反应,好像并不生气? 这种话题是我能听的吗?…… 不过经过这么插科打诨后,先前凝重的气氛也消散了许多。 祁秋盯着娜薇娅看了一眼,“你父亲卡雷斯的真相,现在调查到哪一步了?” 娜薇娅一惊:“线索还是太少了,现在我正在调查蒂埃里,还有雅克的家人。” 说到这里,娜薇娅暗暗想道,难不成水神芙宁娜大人过来,就是为了此事而来吗?她也认为,五年前的那起案子有着不为人知的蹊跷? “我给你一些提示。”祁秋往沙发上一靠,“你的调查方向完全就是错的。塞洛海原水下,有一个被玛塞勒隐藏起来的实验室,你们派人去搜查一遍,把里面的东西都看一看……” “以你的聪明才智,很快就能理清全部真相!” 娜薇娅沉默了一会儿,努力消化着刚刚祁秋所说的一切。 玛塞勒伯伯? 他这些年对刺玫会的帮助都是被娜薇娅看在眼里的,可现在有人告诉她,父亲死去的真相很有可能与玛塞勒有关……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祁秋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手边的抱枕,又开出了一个娜薇娅无法拒绝的条件—— “如果你能够扭转你父亲的清白,胜诉后,我会亲手复活卡雷斯。” 芙卡洛斯和娜薇娅都打了一个激灵,尤其是后者,直接就行了个枫丹最高的大礼:“谢谢您的帮助,这等大恩,虽然我知道我大概报答不完,但刺玫会一定铭记于心!” 祁秋手虚抬了一下,“作为条件,日后那个旅行者来枫丹时,我需要你这样做……” 芙卡洛斯犹豫了一下,用眼神询问: “你怎么做到复活卡雷斯?” 祁秋看懂了她的意思,鞋尖轻轻点了一下地板。 他脚下是一片迷蒙的蓝灰色光芒,一块如玉般的瓷砖一会儿变成焦黄,一会儿又变成奶白色。 芙卡洛斯倒吸了一口冷气,错不了,那是时间的力量! 可按照厄歌莉娅大人的说法,天理的维系者是空间执政啊!他怎么也会有时间的力量? 还没等她想明白,另一边燃起熊熊斗志的娜薇娅已经带上了几个信得过的人出发了。 她父亲卡雷斯的案件,娜薇娅是一秒都不愿意多等了。 灰河刺玫会分部最豪华的两个房间,被留给了祁秋与芙卡洛斯。虽然娜薇娅很清楚他们大概不会看得上灰河这种贫穷残破的地方,但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但娜薇娅没想到的是,这俩神还真就这么不客气,尤其是祁秋,直接沾床就要睡。 到了深夜,祁秋横竖睡不着,干脆起身披了件衣服,站在栏杆处发呆。 赫乌莉亚在尘歌壶里睡觉,祁秋不想扰了她的清梦。 吱呀一声,另一侧的门也被打开,芙卡洛斯不知为何也睡不着了,和祁秋一样选择出来透气。 “聊一聊?” “……啊?还是算了吧……” 芙卡洛斯下意识的就想拒绝,她出来看到祁秋时就开始紧张起来了,更何况现在对方说要单独聊一聊。 祁秋深深地看了芙卡洛斯一眼,忽然走上前去。 芙卡洛斯一惊,立刻就要后退,可她忘了身后就是墙壁,此时已经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