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终于收到了弟弟的信,上面沾了些黏黏的白色液体,这让她不得不担心关于每个青春期男生都会遇到的问题。 “快拆开啊杏子!你要把目光停留在信封上多久啊!”杏子自言自语着,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脸蛋。 “作为姐姐总有一天你要正视这个问题的!它只是来得早了些!呃 但或许没这么早 ”杏子一边念叨着,一边撕开信封,拿出里边那几张信纸。 信纸看起来很干净,字迹看起来也很干净——甚至很隽秀。很符合月的作风。 “血案经过调查后发现 大炮轰杀双重馈赠的 也许之前那个名为 恩赐者 ?” 月的字一直很端正,不可能存在潦草到无法辨识的程度,但杏子根本读不懂信里的内容。 这是字吗?看起来不像。但每一笔每一划都端端正正干干净净。难道是密文?巡防队一直没有过什么密文,姐弟之间更不可能会用那种方式通信。 或者是外语?杏子没见过这样的文字,那些字方方正正,看起来并不复杂,但其中的笔画似乎一直在变化,给人一种说不清的诡异感。 “ 青春期的烦恼真难办呢。”杏子感觉再想下去脑子就要烧掉了,她很快又继续往下读了下去。 “除了再生以外似乎还有另一个馈赠,也许是 但本人巡防队全员待命,定位到 后联合抹杀 ” “意思是定位到那个啥之后联合解决掉它?”杏子自言自语道,“等等,‘那个啥’是什么?” “残害无辜村民,不可饶恕。” “原来是屠村案的真凶吗 ”杏子坐正了身子,继续往下读。 “即刻动身前往 馈赠过于强大,尚不知发动条件与弱点 ” 信件往后就只有一个地址,幸亏最后的地址并不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文字组成的。 “意思是现在马上去那里就行了?” 当绘青见到何时,一种异样感随之袭来——这是她从来没有在何身上感受过的。 绘青有些诧异,她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何——她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 借,还。 她从何的身上只看到了这两个字,但这两个字却在她脑内不停重复着,一次又一次。它们不停挑逗着绘青脑内的神经,直到将绘青本想说的话排出脑内。 “何叔是馈赠者。”绘青抬起眼,直直望向何。 “何叔本来就是馈赠者,但是何叔把 何叔把 ” 绘青说不出来了。这牵扯到了馈赠的内容。 何只是沉默,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了绘青的能力。 “何叔没和我说过 何叔可以 何叔借 ”绘青还是没法说出何的馈赠,她开始有些气急败坏了。 绘青越来越激动,她很想说出何的馈赠,但她做不到。 “我把自己的馈赠借出去了,你是想说这个对不对?”何问。 他向绘青暴露了对馈赠者来说最重要的东西,这对于一个馈赠者来说是十分致命的,虽然他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是馈赠者的事。 惠织扬起自己的第四只手,刚刚那个举着锄头的男人的头应声倒地。 白发的小女孩发着抖。 惠织转过头,白发的孩子让她想到了某个人,但是这“某个人”让她有些错乱。 是一个单纯的少女吗?还是一个为了她,还有她喜欢的人和怪物战斗着的少年? 怪物? 怪物?? 惠织头疼。 白发的小女孩发着抖。 惠织还是没有杀她。惠织放下了自己第四只手,她并不清楚这第四只手是从哪来的,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杀掉刚刚那个男人。 对了,是因为那个男人害怕她,于是举着锄头要杀了她。 “老公!!” 这一声尖叫让惠织有些错愕,一个女人瞪大了眼睛,她手里的镰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别怕!别怕!我不想 我不想 惠织说不出话,但她尽量的在安抚女人的情绪,她甚至露出了一个看起来并不友好的微笑,还放下了自己的六只手。 女人看起来害怕极了,她瘫倒在地。惠织还是想安抚她,她慢慢走进,六只垂落的手看起来诡异极了。 “啊啊啊啊啊!!!” 女人看起来很害怕,但也很冷静。她抱起白发的女孩逃走了。 “护法!护法来了!教团来了!快跑!大家快跑!!” 女人一边尖叫着,一边逃走了。 这是为什么? 惠织想不明白,惠织真的想不明白。 月想要理清思绪,但又总感觉怪怪的。 他甚至觉得自己最近的行动毫无逻辑可言——他昨天干了什么来着?他本来要干什么来着?一开始要来到这个城市是想做什么来着?好像是找人?找谁? “可恶。”月不自主地骂了一句,“好强的馈赠。” 对了,馈赠!月想起来了,那个叫惠织的女孩是馈赠者,她的馈赠是找到绘青,这样好让她放心,巡防队不应该伤害她,她是无辜的,所以 所以 ? 混乱!通篇混乱!他的思绪拐了一个诡异的大弯!为什么会这样!? 是催眠!他被催眠了!而且不止他一个! 绘青是谁!?绘青是 昨天!昨天他干了什么!? 月烦躁起来,他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身体,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该干什么!? 月的身后开始不断冒冷汗,他甚至开始找不回刚刚的思路,他开始晕眩,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他头晕眼花,甚至没有发现一只接近透明、体型极小的蜘蛛从他的后颈爬向他的锁骨,接下来又爬向胸前。那只看起来不像实体的蜘蛛在他的身上爬来爬去,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 无力。他只觉得无力。现在的他很无力。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他浑身没有力气,大脑也变得一片空白。 “咚咚咚。” 脑内的死寂终于被打破,一阵敲门声拯救了陷入迷茫的月。 “谁?”月按了按太阳穴,定了定神。 门外没有回应,敲门声又响了一遍。 続く